此時,馮進軍率領着三千五百名金吾衛士兵,如同疾風一般迅速趕赴土石鎮。
然而,當他們抵達土石鎮的時候,卻發現楊暄所率領的兩千餘名煊赫門精銳以及張將軍所帶領的旅賁軍的四千名鐵騎竟然都已經停止了交戰。
這其中的原因既不是因為張將軍輕易相信了楊暄那個不良副將的身份,從而選擇罷手。
也並非是某一方在這場激戰中已經慘遭失敗。
而是因為雙方在短短一個多時辰的慘烈鏖戰之中,都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
無論是張將軍還是楊暄,他們都深知繼續打下去只會造成更多無謂的傷亡,因此兩人不約而同地決定鳴金收兵,暫時休戰,誰也沒有再繼續戰鬥下去的意願。
在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中,雙方幾乎將酒樓的門口和窗口變成了一台可怕的「生死絞肉機」。
煊赫門這邊有四百多名精銳戰死,還有一百多人身負重傷。
而旅賁軍那邊的損失則更為慘重,將近一千名士兵折損。
儘管那位中年文士曾經答應過張將軍,如果這次行動成功,將會有人給他加官晉爵。
但面對如此巨大的人員傷亡,這樣的承諾是否還能兌現呢?
張將軍充滿了疑慮和不安。
他非是那種愚不可及之人。
他心中清楚,如果今天讓這四千鐵騎損失得過於慘重,先不說那個中年文士身後所依仗的勢力,就算是當今朝堂之上那位權傾朝野、隻手遮天、掌控着朝政大權的李林甫,恐怕也難以讓他獲得晉升。
再看另一邊,楊暄眼睜睜地瞧着自己花費無數心血精心培養出來的精銳人手,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就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傷亡,內心猶如被千萬把利刃狠狠地切割一般。
此時此刻,他對張將軍以及那個可惡的中年文士簡直是恨入骨髓,恨不得立刻將他們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憤!
此刻的張將軍已經有些相信,站在面前的這群人確實就是不良府的人馬。
退一萬步講,哪怕他們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不良人,但肯定也跟不良府有着千絲萬縷的緊密聯繫。
只是,現在這一仗既然已經打響,雙方都損失不小。
而又不能繼續這樣毫無顧忌地拼殺下去了。
一時間,張將軍感覺自己騎虎難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至於向旅賁軍大營請求援兵,那就更不敢想了。
因為這次他私自率領軍隊離開營地出征作戰,本來走的程序就不齊全,存在着明顯的「投機取巧」和「打擦邊球」的嫌疑。
所以,此時的他可以說是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甚至如果沒有人能夠出面保他的話,等他回到軍營之後,恐怕連給自己辯解開脫都很難做到。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陣如同驚雷炸響般震耳欲聾的戰馬疾馳之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楊暄、張將軍還有那個中年文士三人的臉色瞬間一變。
楊暄滿心以為對方已然搬來了強大的救兵,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
與此同時,心中惴惴不安的張將軍與那位中年文士,則是憂心忡忡地揣測着來者究竟是不是對方的援兵。
就在他們胡思亂想之際,馮進軍的人馬兵分兩路,從土石鎮兩頭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風一般,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土石鎮。
當他們進入鎮子後,卻發現這裏並沒有預想之中那般血腥慘烈的廝殺場面,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不過,這點意外情況絲毫沒有影響到馮進軍執行裴徽所下達的命令。
對於此時的馮進軍,他對裴徽的每道命令都會不打折扣,堅決予以執行。
隨着馮進軍的一聲令下,剩餘大約三千名左右的旅賁軍騎兵眨眼間便被全部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