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端着茶水,正和楊貴妃一起觀賞梨園最新排練的歌舞劇的李隆基一聽,頓時神色一沉,不悅道:「王忠嗣這臭脾氣,多年來就沒有變過。」
說着話,他揮了揮手,袁思藝立刻躬身後退到李隆基看不到的視野,然後才起身離開了大殿。
回到自己的住處,袁思藝寫了五份簡短的密信,描述了聖人讓王忠嗣回去的口諭內容,以及聖人聽了回話之後的神色表情和所說話語。
然後逐一叫來五個被他收為義子的小太監,吩咐他們向五個人同時送密信。
……
……
「徽兒!快過來,讓娘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該死的清河崔氏,竟然敢打我兒的主意。」
「徽兒你說,你今天在藍田縣遭受刺殺,與崔氏有沒有關係。」
「若是有關係,為娘現在就進宮向你小姨娘和聖人哭訴,非要給我兒報仇雪恨不可。」
裴徽剛一進虢國夫人府,得到消息的楊玉瑤便跑了過來,在寶貝兒子全身上下檢查個不停。
裴徽見漂亮娘親還想檢查下半身,連忙一邊躲開,一邊說道:「娘,孩兒沒事,與崔氏之間的事情孩兒已經與崔圓見過面了,您不用管了。」
楊玉瑤見裴徽確實沒有受傷,才徹底放下心來。
但仔細打量過寶貝兒子之後,又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哎喲喲,徽兒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臉也變黑了,楊金能是怎麼照顧我兒的,回頭打斷他的腿。」
楊玉瑤心疼地撫摸着裴徽的臉龐,眼中滿是憂慮和心疼。
她雖然整天吃喝享樂,但寶貝兒子的事情還是時刻關注的,知道不良司和炒茶署的事務繁忙。
「是原來太胖了一些,瘦了一些就更俊了。」
「多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裴徽隨口哄着已經開始掉眼淚的漂亮娘親。
他知道自己的確是瘦了一些、黑了一些。
因為這些天是真的日理萬機。
每天他都要親自到天工之城基建場視察一圈,防止下面人把他傳下去的「經」給念歪了。
還有不良司上下,正在開始全面深入的整風運動,要處理的人和事情非常多,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力親為。
炒茶署剛剛起步,作為一個新署衙,所屬各個機構和人員之間磨合、運轉等等,必然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
他甚至經常在吃飯的時候,都要聽下面人匯報工作,或者思考一些事情如何處理。
「娘,這些天都多虧了小仙保護我。」裴徽將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後的李騰空拉到前面。
一方面為了增加婆媳感情。
另一方面,是不想看着漂亮娘親因為心疼他、擔憂他而繼續哭下去。
果然,楊玉瑤看着李騰空,立刻用手絹擦乾了眼淚,抓住李騰空的手,柔聲道:「小仙這些天辛苦你了。」
「走,趕緊進府,我讓人準備了宴席……」
便在這時,葵娘跑來恭敬行禮道:「大帥,這是宮中袁思藝送來的消息。」
裴徽神色一肅,接過來一看,忍不住嘆了口氣。
「王忠嗣在歷史上被定性為名將,甚至是一代軍事家,不可能一點都不懂政治。」
「他應該知道,這般急切的進宮面聖,不管是不是急着給李亨求情,李隆基都會這樣認為啊!」
裴徽搖了搖頭,實在是對王忠嗣有些愚蠢的行為表示不懂。
「除非王忠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給李隆基說。」
裴徽心中念頭閃動,禁不住暗自盤算王忠嗣回長安之後,他要弄死太子李琮的事情會不會受到一些有利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