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是白狼,那位鍾揚是蛇,面前的代菲呢?
兮錦霄審視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代菲的身上。
與阿淵如出一轍的情形,他亦察覺不到她身上的妖氣,也看不出她是什麼妖形!
他們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察覺到他的視線,代菲眨了眨眼,突然福靈心至,道了句:「桃樹。」
兮錦霄勾了勾唇。
原來是一株桃樹啊!
與阿淵並不相配。
同一時間,站在姬耀身後的姜池也聽懂了。
難怪,他於姜家後山桃花林中修煉的那些時日,總是感覺有人在偷窺!
原來真的是她。
呵,還挺聰明。
看過月瀟,幾人各自回房。
見山別院最豪華的房間裏,
萬淵與兮錦霄兩人,外加半隱在寬大衣袖中的文弈,商討了許久,也沒有得出一個萬全的營救之策。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好像都無所遁形。
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下月瀟呢?
房間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強勢擠入房間,卻插不上嘴的代菲,終於聽明白了他們想做的事。
這事兒,簡單啊!
她一拍桌子,「噌」一下站起身,豪邁道:「隊長,就這點事兒,怎麼就非要將人引出去呢?給他也下點藥不得了。」
萬淵抬眼,看向滿臉都寫着旁人是蠢貨的代菲,
一時間,仿佛看到了那個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卻在兮錦霄面前自作聰明的自己。
他眼角抽了抽,不由扶額,解釋道:「修為到了他那個境界,一般藥物是無法對其造成影響的,反而會打草驚蛇。」
嗯?下藥沒用?
代菲疑惑地問道:「那方才那個蛇妖被下了什麼藥?怎麼就那麼管用呢?」
文弈伸展兩根細長的葉子,以尖端扣住了兮錦霄的袖口,稍一用力,將身體向外探了探。
「那是人類修士,針對我們妖族,專程研製的藥物,勾息。」
他清潤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沉悶,憤然道:「不僅克制妖力,還會損傷修為!」
此刻,他的阿瀟被關在籠中,奄奄一息,他卻束手無策。
他恨,恨不能不顧一切!
細長的葉子煩躁地擼了一把頭頂簇簇的花兒,隨着他的動作,幾朵小花飄落,屋內瞬間奏起了陣陣舒緩悅耳的琴音。
哇哦,好神奇!
代菲彎下腰,湊近兮錦霄的袖口,好奇的目光閃爍了兩下,還是沒忍住。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棵樂草,又戳下兩朵小花兒,一陣琴音隨之而起。
哇!
她在心底嘖嘖驚嘆,口中卻問道:「你們妖族就沒有什麼能克制修士的藥?」
你們妖族?
兮錦霄偏頭看向萬淵,後者卻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甚至還投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見此,兮錦霄眼眸微眯。
阿淵他們,究竟是沒有身為妖的覺悟,還是始終將自己置於這世界之外,當成一個看客?
他垂下眼瞼,眸色漸沉。
只聽,樂草輕嗤了一聲,不屑道:「我們妖族向來磊落,以實力強者為尊。萬不會制那樣的污物!」
兮錦霄牽過萬淵搭在案沿兒上的手,緊緊地握着,不緊不慢道:「勾息,陰石,縛妖鎖都用上了,看來這月瀟,讓他們很是忌憚啊。」
「他們自是應當害怕,我的阿瀟他可是……」
文弈喃喃,隨即縮了縮葉子,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