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者公會裏人聲鼎沸,喧鬧嘈雜,羅蘭卻似遺世獨立,身披一襲質感厚重、寒光隱隱的鎧甲,身姿挺拔如松,仿若即將奔赴九死一生戰場的無畏勇士。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手中那張嶄新出爐的冒險者卡片牢牢吸引,周遭的喧囂沸反盈天,卻絲毫入不了他的耳。
「給您,韋蘭先生。」工作人員笑意盈盈,聲音清脆,「由於部分信息有所缺失,您暫且得從青銅級冒險者起步嘍。不過別犯愁!就憑您當下這身過硬的本領、實打實的實力等級,往上晉升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眨眼間就能鯉魚躍龍門,更上一層樓!」
羅蘭微微頷首,以示謝意,隨後便細細端詳起卡片來。只見那嶄新硬紙上,印着他全新的身份名字,這個代號,承載着他在這片異世界的全新冒險征程,意義非凡。卡片一角,精緻小巧的青銅標識熠熠生輝,仿若微縮版的藝術瑰寶——一把鋒芒畢露的小劍與堅實厚重的盾牌交叉疊放,劍在前,銳氣逼人,似要斬破前路荊棘;盾在後,穩穩守護,給人十足的安全感,這般設計,別具一番豪邁英氣。
羅蘭心裏跟明鏡似的,往後要是實力突飛猛進、等級一路飆升,這卡片定會與時俱進、更新換代,金屬色澤會替換成對應更高等級的材質,上頭還詳盡記錄着等級、發卡日期這類關鍵信息。於他而言,這卡片不單單是一張紙,更像是一張通往未知奇妙旅程的專屬入場券,象徵着他異世界冒險生涯的華麗開篇,過往種種,就此翻篇,前路儘是嶄新機遇。
雖說如此,羅蘭心底還是潛藏着一絲隱憂,暗自揣測公會會不會多此一舉,特意備註這是補發的卡片。他默默在心底祈禱千萬別如此,畢竟這公會的行事風格向來灑脫隨性,對冒險者的過往經歷不甚在意。哪怕有人頂着盜賊這般敏感、惹人非議的職業名頭來登記,只要沒被掛上通緝令,公會都不會多問一句,一門心思撲在賺錢盈利這件大事上。也正因如此,負責接待他的女士才幹脆利落,沒過多糾纏他的身份細節。
「明白了。」羅蘭低聲應了句,語氣沉穩,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卡片收入特製的小盒。那小盒盒身紋路繁複精美,巧奪天工,密封性更是極佳,仿若堅不可摧的小型保險箱。他掛好小盒,使之穩妥地懸於脖頸間,藏在鎧甲之後,旁人輕易瞧不見。羅蘭深知卡片的重要性堪比身家性命,若是隨意塞在後兜,保不准什麼時候遭遇扒手,瞬間失竊;真碰上打鬥衝突,局勢混亂,也極易在慌亂中弄丟,真要出了這檔子事兒,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趁着卡片辦理的空當,羅蘭也沒閒着,在公會大廳里四下踱步,逢人便打聽地牢的消息。他行至窗邊,駐足遠眺,視線盡頭,那座神秘莫測的地牢所在的火山正悠悠冒着輕煙,仿若一頭沉睡許久、即將甦醒的遠古巨獸,緩緩吐息,散發着令人心悸又着迷的危險氣息。羅蘭心底清楚,往後的日子,那兒就是他的主戰場,是他揮灑熱血與汗水、收穫榮耀與財富的絕佳舞台。
眼下,地牢尚處於未完全開發的「混沌」狀態,地圖繪製七零八落,裏頭到底藏着多少超乎想像的未知危險、隱匿着何種珍奇異寶,統統都是未解之謎,引人遐想。冒險者進出全憑個人本事,公會奉行嚴苛的「生死自負」原則,既不會為傷亡者賠付一分一毫,充當「兜底」的冤大頭,也絕不阻攔任何人的探索腳步,完完全全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對此,羅蘭早有心理準備,內心毫無懼意,甚至隱隱有些躍躍欲試。
雖說手頭只是張青銅級卡片,但羅蘭清楚,現階段這並不妨礙他深入地牢「大展拳腳」。他心裏琢磨着,或許再過幾個月,至多一年光景,公會察覺到地牢的潛力與亂象後,必然會插手管控,出台一系列規章制度,加強對冒險者行動的約束限制,彼時,地牢裏的競爭規則怕是要大變樣。可那都是後話了,當下他還有要緊事待辦。
「下一站,市政廳。」羅蘭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抬手推開那扇別具風格的大門。門軸轉動,發出嘎吱聲響,帶着股西部酒館特有的粗獷豪邁勁兒,仿佛下一秒就能瞧見頭戴牛仔帽、腰間別着左輪手槍的大漢穿梭其中。他此番前去,是要給新家敲定契約,雖說這房子乍看平平無奇,甚至有些破舊寒酸,牆面斑駁、門窗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