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曇拖着一條傷腿,一瘸一拐地跟着贏真向着承歡府所在的營地方向走去。
贏真很是照顧她,知道她的腿被自己砸了一下肯定很痛,走路明顯放慢了很多,走兩步就要回頭檢查一下顏曇有沒有跟上。
顏曇在災變以前也只是個普通學生,現在的她灰頭土臉,腿上還有傷,像一個十天沒吃過飯的難民。
她現在的心思並不在自己的傷腿上,滿腦子都是對自己的懷疑。
災變剛剛開始時,她和大部分人一樣,覺得救援很快就會來的。直到現在,連點消息都沒有。
她內心一種不安的焦灼感愈演愈烈,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不是普通的災害,可能不會有救援了。
食人部落一般都會在遠離現代都市的深林之中,現在她竟然能親眼看見食人部落捕殺人類進食。
顏曇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畢竟她現在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在花國境內。
贏真注意到身後一言不發的顏曇,有些擔心地問道,
「在想什麼?」
「在想怎樣才能生存下來……」
顏曇的一個回答同樣加重了贏真內心的不安,如果這個災變的範圍是全球性的話,那她們只有一個出路,自救。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後,一顆巨大的樹洞出現在兩人面前,地上的血跡彷佛把顏曇拉回下午祝大頭被吃的時間。
「這是……鬼打牆?」
贏真看向手中的指南針直皺眉頭,她明明是按着營地的方向走的啊,怎麼會繞回來。
二人拿着指南針研究半天,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們迷路了。
地上除了祝大頭的殘骸,還有一連串能看出痕跡走向的血跡,應該是被帶走的錢石頭三人留下來的。
顏曇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這樣,我們要不沿着錢石頭留下的血跡先去食人族的部落吧?」
「你瘋了吧,我們去找他們幹嘛?上趕子被吃?」
邊說着話,贏真邊把自己的手掌放在顏曇的額頭,她記得顏曇跟她說過,有些細菌感染後會發燒,會產生幻覺導致胡言亂語。
「沒發燒啊。」
顏曇被她的舉止逗笑了,用手撥開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掌心。
「我沒開玩笑,你想,食人部落已經連續兩個晚上去承歡府尋找新鮮的小孩肉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偷偷跟着他們就能回到咱們的營地。」
「沒錯!」
二人對這個主意一拍即合,顏曇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小手電和兩條巧克力。
原地休息十分鐘後,二人貓着腰,按照地上的血液痕跡,走向了食人部落的營地。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遠處一簇簇暗色的光映入視線。
顏曇把手電關了,塞進自己的背包,轉身朝着贏真點了點頭,食人部落的營地應該就在火光散發的中心處。
接下來的二百米路,兩人走得額外小心,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當她們離最近的野人大概五十米時,二人在旁邊找了個能隱藏身影的草叢,一頭扎了進去。
整個部落規劃都圍繞着中心處的大型篝火建造而成。
幾個用木頭搭建的小房子圍繞着篝火發散開來,小部分野人都是席地而睡。
每個野人都是同樣的裝扮,不管男女,都只穿一件草編的裙子遮蔽下半部分身體。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皮膚上白色的圖案。
看上去越是強壯的男人,身上的圖騰面積越大;反而是不大的小孩或者是身體矮小的女人只有少量的圖案依附在皮膚之上。
篝火邊緣有一堆白骨,其中有幾架新鮮的骨骸上還有沒剃乾淨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