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兩個字貫穿了顏曇的神經。
如果不是邢老大提起,她都不會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場事故了。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身邊的一切都換了個樣,而封存於內心的傷疤也在此刻被狠狠扒開。
顏曇恍惚了幾秒,隨即恢復戒備的狀態道,
「所以呢?你們還有什麼可以交換的?」
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顏曇,我們的小姨,是個知書達理的優雅女人,她曾經是享譽世界的植物學家,她也死於那場郵輪事故。」
顏曇不耐煩地撇了撇嘴,邢老大不過是因為自己親人也是那場事故的受害者,所以對事故的新聞多留心一些罷了。
如果僅憑他們都是事故逝者的家屬就想攀關係套近乎的話,顏曇真想立馬把這兩個人拎回驢工棚。
還沒等顏曇張嘴,邢老大猶豫道,
「顏曇,那場事故...很蹊蹺。」
「怎麼個蹊蹺法?」
顏曇脫口而出自己的疑惑,她一直以為那只是個意外,難道有什麼隱情?或者是邢老大編造出來誘導自己為他們辦事?
「那可能不是一場意外,我一直覺得...那場事故是人為的。」
顏曇那時候還很小,每天只被同一種情緒籠罩,那就是悲傷。
除了悲傷,她不知道還能怎麼做來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
顏曇打斷自己亂飛的思緒,鎮定回答道,
「你以為?你有證據嗎?官方發佈的消息我不信,我信你的一面之詞?」
邢老大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依據,根本立不住腳,他嘆了口氣,做出最後的掙扎,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和我做交易你沒有任何損失。等你告訴我想要的答案,我達成我的目的,我會把我的推斷從頭到尾講給你聽。」
顏曇觀察着邢家兄弟的表情,努力找出他們說謊的苗頭,可惜她不是搞刑偵的,災難之前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生,什麼也看不出來。
既然沒有損失,那她不妨試試,邢老大講出的故事最好能打動她。
顏曇收起手中的小刀,語句里多出了一分狠厲,
「三天後的現在,你來這裏等我,如果你騙我,我會向達時令舉報你的罪行,你會落得和你弟弟一樣的下場。」
說罷,顏曇頭也不回地走向兔子工棚。
就算那場事故有什麼沒有浮出水面的真相,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的重心不是過去,而是當下和將來。
還沒走到工棚門前,顏曇就看見一個瘦瘦的身影站在門前等他。
首互的身體需要慢慢養,就算這段日子顏曇換着法給他開小灶,他也只是長胖了一點,冷不丁看上去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首互睡覺很淺,儘管顏曇起夜時已經儘量放輕了自己的動作,但首互還是能在顏曇開門的睡覺睜開眼睛。
每次顏曇起夜首互都會在兔子工棚的門外等她,像是一個燈塔,直直地站在那裏,等待他唯一倖存的親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顏曇只是和他說過一次,不用在外面等自己,但首互還是擔心,自從他脫離雞窩後就很謹慎,生怕自己再和顏曇分開,更害怕顏曇遭受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
時間久了顏曇也就習慣了有人等她回家,這種「家」的感覺很好。
「姐姐,怎麼去那麼久?你身上怎麼了?沾上泥巴了?你現在把衣服換了,我明天早上給你洗了吧。」
「沒事,就是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姐姐你下次起夜還是叫我一起吧,我去旱廁外面背對着等你。」
首互想上前查看顏曇是否受傷,卻被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