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和韓盼盼提嗎?你和她認識幾天,你確定她會賣你這個人情。不要看我,我這個人情會為你留着,不會浪費在一個臭小子身上。」
......
顏曇離開潘寧礦場的時候很矛盾,看到小舅後的欣喜和對目前狀態的焦慮融合在一起。
坐在車上的顏曇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不確定,她一遍又一遍地推演她的舉動帶來的後果。
過於認真的她根本沒注意到蘇里爾已經盯了她三分鐘了。
「顏曇?我從來沒聽說你有個小舅,我還以為你和我們一樣是個孤家寡人。我之前見過你小舅幾次,他在韓盼盼身邊的地位很高。他以前是幹什麼的?看樣子是個練家子。」
顏曇擺了擺手道,
「什麼練家子,就是個普通打工的,你看錯了,可能他身材比較強壯讓你以為他很厲害,他肯定打不過你這個專業的。」
「你確定嗎?他那種謹慎的走路姿勢,我從來沒在一個普通打工人身上看到過。」
走路姿勢?每個人走路姿勢不一樣很正常,顏曇從未懷疑過小舅的身份,那可是和她一起生活十幾年的親人。
「可能和別人學得吧,怎麼,你對我小舅很感興趣?」
「我只是覺得他和礦場其他人身份不太一樣罷了,別多想,這只是我個人的直覺。」
皮卡車彎彎繞繞,駛向西山農場,留下一串黑灰色的濃煙。
回到兔子工棚後,顏曇打算直接告訴首互自己找到於樽的事情。
顏曇躺在床上,聞着剛被首互洗過的乾淨床單的氣味,
「首互,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我有個親人,我的小舅,在遇見你之前,我們因為一些原因失散了...今天我看到他了。」
首互整理桌子的手一頓,語氣有些失落,
「我記得,姐姐你說過你在這世上只剩下一個親人了,真為你高興。」
顏曇哪裏看不出首互那點小心思,
「那是以前,現在我有兩個親人了,我還有你這個弟弟。我的小舅就是你的小舅,他叫於樽,是個很好的人,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得到肯定的首互動作變得利落起來,整個人又變得積極起來。
「姐姐,礦場那邊到底是什麼樣子,你上次回來只是很籠統地描述了一遍,那邊...也和西山農場一樣嗎?」
「一樣也不一樣,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形成的小群體。只不過群體的構成與定位有很大的區別。目前來看礦場那邊更像是咱們之前在下水管道那邊的氛圍,很和諧,沒有剝削,大家共同勞動,同吃同住。」
不光是顏曇在懷念那時的生活,首互也很想念那些姐姐阿姨。
她們每個人都被命運折磨,但她們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將自己的痛苦強加到別人身上。
注意到首互的反應後,顏曇旁敲側擊地詢問首互的意見,
「首互,如果讓你選擇一個環境長期生活,你願意在這裏,還是願意在下水管道那裏?」
「當然是那裏!我經常夢見我們一起去撈魚,採摘野菜的時候。不過姐姐,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如果你喜歡在這裏,那我也選擇留在這裏。」
顏曇笑了笑,側着身閉上眼睛,她就當首互同意搬去和於樽他們一同生活了。
等她安頓好親人,她就要解決VX藥劑,就算她實在沒有解決辦法,那她就跟農場同歸於盡。
如果讓她收人擺佈成為半死不活的傀儡,她願意放棄自己最珍視的生命。
不用去潘寧礦場的日子裏很閒,顏曇不是幫首互幹活就是坐在兔子工棚門前發呆。
她不想去別的地方閒逛,農場裏的樁樁間間都會影響人的心情,她選擇作鴕鳥,眼不見心不煩。
這天來送飯的人不是她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