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兜兜轉轉,整整過了三天才遠離島嶼,消散而去。
顏曇等人在地窖中度過了最絕望的三天,將近80個小時,只靠幾隻蠟燭。
長時間沒有光亮的眾人都變得蔫蔫的,食欲不振,幾個稍微小一點的孩子哭了睡,睡醒了又哭,整個人都變得混沌不堪。
「叩!叩!」
地窖鐵門外的響聲傳遍空蕩蕩的地窖,於樽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側身站在地窖旁邊道,
「誰!」
「小伙子!颱風過去了!快出來吧!」
是村子裏一個大媽的聲音,她們總覺得三十歲的於樽還是個大小伙子,像看自己遠走的兒子一樣親切。
颱風,過去了嗎?
於樽雙手推開厚重的大門,一束晃眼的強光射進地窖,照亮了整個空間。
顏曇緊跟着於樽爬出了地窖,刺眼的光照讓她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只能用手擋着許久未見的陽光。
這種溫暖的感覺席捲全身,等到她逐漸適應光亮後,顏曇幫着地窖裏面的其他人走上地面,迎接陽光。
另外幾個地窖中的村民也紛紛從地窖中爬了出來,短短三天,像是過了三個月一樣。
看到自己老姐妹安然無恙,很多人都喜極而泣,
「你沒事太好了,我聽着外面那風聲害怕得很,就怕哪家的地窖門不結實。」
「我都要關瘋了,還好身邊有你們,要不然那暗無天日的幾天我非得無聊死。」
「你是不知道啊,老三家的,我們地窖里那些個畜生太味了,熏死我了。」
「……」
小別幾日,村子裏的眾人更親近了,有了那擔驚受怕的幾天,大家心裏都知道,之前悠閒自在的生活有多奢侈。
確認了村子裏無人傷亡後,眾人紛紛將注意力轉移到受災後的村落中。
房屋破敗,滿地廢墟。
原本整潔有序的房屋土路全部化為虛無,大部分房屋已經不知所蹤,只剩下幾棟磚混結構的房屋,沒了屋頂,只剩下幾堵能擋風的牆。
村子裏的老人看見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變成了眼前的廢墟,不禁哭了出來,用着蒼老佈滿皺紋的手擦拭自己的眼淚。
「人沒事,人沒事就好啊!」
歲數最大的阿嬤安慰着村落里的女人,她心裏又何嘗不難過呢,自己已經是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了,臨了前還要看着自己家園被摧毀。
茉莉帶領着村子裏的年輕人們把物資從地窖中搬出來,阿嬤說得對,只要人還在,生產能力就還在,她們一定會重建家園的。
與村落這邊相比,山洞裏情況非常糟糕。
三天,人類不喝水能堅持住的極限天數。
山洞裏的人靠着在山洞口接到的雨水勉強活了下來,但是僧多粥少,大部分人每天只能分到一點點水。
相比於餓肚子帶來的感覺,那種口乾舌燥渾身像要蒸發了一樣的感覺更加的難熬。
颱風過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渴,山洞裏的人都跑去了河邊,想要喝個痛快,卻發現原本清澈乾淨的河水早已變了樣子。
現在的河水變成了髒污之水,河床上佈滿了摔碎的生魚碎塊,血跡夾雜着內臟和滿是稻草木頭的廢墟堆在一起。
捧起一點水就能發現,水中浮現着肉眼可見的雜質,甚至散發着陣陣惡臭。
「這……這能喝嗎?」
不少人強忍着身體的不適跑到河邊,本來想喝個痛快,卻發現這水根本就入不了口。
大部分人捏着鼻子,將那不知道混有什麼細菌的水大口大口地灌進肚裏,比起未知的後果,他們還是選擇滿足目前的口腹之慾。
也有很多思緒活絡的人,跑到林子裏常摘果子的地方,企圖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