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問你話怎麼那麼費勁!」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自己拖累了想幫助她的人。
季凡把捲髮男人擠到了更遠處安慰着女人,
「別理他,儘量減少心理壓力,憑自己的真實感受回答護士的問題,你已經很勇敢了,不像有些人,剛到甲板就犯病了!」
「你!」
捲髮男人聽出了季凡在陰陽他,但他又沒什麼理由反駁她,只能在沒人注意的黑暗裏瞪了季凡一眼。
女人深呼吸,緩慢地說出,
「這裏不痛,除了被人碰到的觸感外沒有其他感覺。」
男護士將手移到了那個瘤子上面,被撐開的皮膚好像隨時會破開,他真的很怕瘤子在他眼前破裂,組織液和新鮮的血肉噴他一臉。
「那這裏呢?」
「有點痛,還有點癢。」
男人脫下不太乾淨的手套,對眾人搖搖頭,
「這不在我的認知範圍內,皮膚觸感和病患的反應都不太常見。」
女人低下頭,男護士這一席話在她眼裏無異於給她宣判了死刑,她到底怎麼了?
檢查接觸後眾人又不動聲色地遠離了女人,就連和她分享一張墊子的人寧願蹲在雜亂無章的工具堆旁,也不願坐在她身邊的墊子上。
顏曇盤腿靠着身後的牆壁,今天是被流放的第二天,整整一天,除了進食和喝水,她基本沒有摘下過特製圍巾,她心裏隱隱有種感覺,女人的症狀和門外的黑霧有關。
「所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女人聽到這個提問後有些崩潰,雙手掩面痛哭,脖子上的不適感已經被她的精神壓力所覆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各種最壞的打算。
「我覺得應該先把她隔離起來,畢竟這玩意到底傳染不傳染,誰都說不準,我可不想明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脖子上也長了一個大瘤子!」
「可是儲藏間這么小,她能去哪裏隔離呢?如果要讓她去門外的話也太不是人了!咱們還沒弄清病症的引發因素,怎麼能隨意決定她的去留?」
「你罵誰不是人呢?她一個人出去成全我們所有人,再說了,目前看來外面黑霧並沒有害,現在外面風平浪靜,她出去也不會受到其他危害!」
眾人針對女人的去留問題展開了討論,大部分人都贊成將女人趕出門去。
誰也不想犧牲自己的存活幾率成全他人。
女人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吵鬧,右手附上了那個好像比早晨更大的瘤子。
都是因為這個瘤子,她才會面臨着被趕出去的風險。
如果,如果沒有這個瘤子就好了。
在強大的執念和精神壓力下,女人右手的力道越來越大。
終於,在眾人激烈的討論聲中,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發出。
那個瘤子,被女人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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