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曇,你確定往這個方向走?我怎麼覺得這個房間我已經看到過很多遍了?」
顏曇周周自從和於樽分開後,本以為憑藉着腦海中的印象還可以找到通往下層的電梯,但繞來繞去更懵圈了。
顏曇頭上也在冒汗,再這麼沒有頭腦地繞下去天都該亮了。
終於,在第n次嘗試後,兩人找到了夜晚還在供電的電梯。
電梯下行的速度很快,快到耳朵因為壓強差產生了不適感。
剛到下層,周周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顏曇,你知道白部長住在哪個宿舍嗎?」
「……」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是啊,現在是半夜,白部長肯定不會在自己的辦公室。
周周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開口道,
「顏曇,我想先去找我哥哥,他應該會知道白部長住在哪裏,當然我肯定是有私心的,其實剛剛我就想和你說把我哥哥帶上,但是我怕你生氣。」
顏曇伸着脖子觀察四周的環境,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
「我為什麼會生氣?」
「因為…我哥哥好像和你的小舅有過矛盾。」
其實顏曇早就想到了周周還有個血脈在船上,她可能不會心甘情願地離開這艘船,如果於樽還留在船上,她也不可能不辭而別。
周周搓着衣角,她害怕顏曇不同意,但周月好歹是她親哥哥。
「走吧,我們先去找周月。」
男性宿舍與女性宿舍在一層樓,但分佈在兩邊,外側是四人間,中間是幾個雙人間,最裏面才是部長們的單人間。
此刻周月的宿舍,呼嚕聲此起彼伏,偶爾還夾雜着幾句夢話。
三個人睡得昏天黑地,一點也沒注意門把手被悄悄擰開。
周月躺在門邊的下鋪,自從上次被驚仁姐打擊之後,他在宿舍里就再也不能作威作福了,再加上自己妹妹被自己的貪生怕死害得接觸了黑霧,每天都魂不守舍,吃不好睡不好。
昨天傍晚,有人過來通知他,周周死在了外面,這個消息更讓他自責了,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讓周周代替自己,妹妹也不會死。
他面對着牆壁,眼淚好幾行地流到枕頭上,妹妹是被他害死的,她死前會不會很痛,要不是另外三個人都在睡覺,他真想坐起來給自己兩巴掌。
周周順着門縫的光一眼就看出了周月的背影,但怎麼一抽一抽的。
她彎着腰蹭到了周月的床邊,伸出手推了推周月的身子。
周月瞬間停止了哭泣,閉上眼睛裝睡,另外三個人都在睡覺,那是誰在背後推他,有髒東西。
他曾經聽人說過,只要睡着了就不會被髒東西纏上。
但觸感再一次附上他的後背,耳邊隱約傳來了女人悽慘的叫喊,像是惡魔的低語,
「周月,醒醒。」
他只是因為緬懷妹妹睡得晚了點,怎麼會被鬼纏上,雖然他以前因為職務打壓過別人,但罪不至死啊。
會不會是死去的周周來找他了,他停止了身體的顫抖,他欠周周的,確實應該把命還給人家。
想到這裏,周月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過身子。
走廊暗燈透進來的光打在周周后背上,從正面看不太清人臉,一張酷似周周的女鬼臉距離他只有十公分。
「鬼!啊……唔」
儘管他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親眼看見鬼還是覺得命不該絕。
還沒等他喊出來,沾有口水的嘴就被一隻有溫度的手捂得死死的。
鬼不是會穿過人的身體然後索命嗎,怎麼還會捂他的嘴?
「噓!」
女鬼向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招着手示意他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