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曇這邊是一種歲月靜好的樣子,反觀於樽那邊,還沒休息,就神經緊張地在屋子裏開始徘徊觀察着。
顏曇很理解於樽的反應,也不認為這是一種過激反應,如果不是因為贏真,她也不會放下戒備來到這個陌生的村落。
「砰,砰。」
鐵蛋兒的大腦袋從沒有關緊的門邊伸了出來,他剛被自己奶奶罵了一遍,說什麼那不是他爺爺,管人小姑娘叫爺爺也真不害臊。
可是鐵蛋兒不明白,顏曇眼角的淚痣和他爺爺的淚痣位置一模一樣,怎麼會不是他爺爺轉生。
他還是想叫顏曇爺爺,只要不被他奶奶發現就可以了。
「爺爺,吃飯了。」
贏真端着自己的小碗,拽着顏曇到大鐵鍋邊排隊等待。
村民們都很有秩序地排隊,只是到了飯點,顏曇也看不到除了鐵蛋兒外任何一個成年男性。
上了歲數的婆婆們也出來坐在鐵鍋邊的露天椅子上,等着自己的親人把飯盛好。
看上去四五歲左右的大媽要麼在收拾剛剛做飯的殘羹剩菜,要麼叫喊着瘋跑的小孩們過來吃飯。
有些稍微年輕一些的女孩子背上背了個娃娃,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一切場景都很溫馨,彷佛吃大鍋飯早已成為她們的習慣。
茉莉兩手各端着一個小碗走了過來,碗裏各有一副筷子,一個勺子。
隊伍進展得很快,沒過幾分鐘就輪到了三人。
碩大的鐵鍋里是冒着熱氣得米飯,晶瑩剔透的米飯里還拌着幾種海鮮,大蝦,魷魚,扇貝肉,還有幾種顏曇叫不出名字得魚肉,散發着陣陣鮮味的大鍋飯上面還有幾粒綠色的小蔥。
盛飯的婆婆一邊說着顏曇太瘦了,一邊給顏曇舀了滿滿一碗。
顏曇和贏真融入到村民中,就在外面的空地上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享用晚飯。
於樽則是不知道跑到哪裏,盛完飯就見不到人影了。
米飯混進了海鮮的味道,再加上幾滴普通的醬油,這可能是顏曇吃過最好吃的炒飯。
周圍的女人們也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嘮嘮家常,好像她們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天災。
茉莉翹着二郎腿把飯扒拉到嘴裏後又去大鐵鍋那裏盛了一碗,端着要溢出來的碗坐到顏曇身邊。
「是不是很好奇我們村子為什麼沒有男人?」
茉莉一邊用嘴吐出蝦皮一邊問道。
顏曇嘴裏滿是飯粒,只能用力點了點頭。
「我們村是出了名的貧困村,靠海吃海倒也活得下去,但村裏的小孩子要上學,要生活,男人基本成年後就進城打工了,有些隔幾年還能回來看看,有些男人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顏曇不知道該說什麼,落後的生產生活反倒讓這個小漁村免受天災的懲罰。
「我阿爹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他不回來正好讓我清靜清靜,老頭子也不想回來看看。」
茉莉眉頭稍稍染上些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她快速地把最後幾口飯塞進嘴裏,隨即起身離開。
吃過飯的顏曇跟着贏真走到了不遠處的小河邊打水洗碗。
顏曇看不到小河的盡頭是哪裏,只能大致看到另一邊的盡頭走向山峰的高處。
靠着小河邊有幾塊開墾好的農田,田裏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農作物,這個漁村完全能夠做到自給自足。
幾個小孩吵鬧着要繼續玩,被大人們連拖帶拽領回了各自家中。
一個滿頭白髮但腳步輕快的老太太走到顏曇身邊,盯着顏曇的眼睛出了神,用她佈滿老年斑的手拉起顏曇的手道,
「姑娘啊,你眼睛真的很像我死去的老頭子,鐵蛋兒這孩子腦袋不太靈光,認錯了你別怪罪。」
鐵蛋兒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