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茂密森林的深處,一片狼藉之象。
原本繁茂的樹木如今東倒西歪,不少粗壯的樹幹上還留着深深的劍痕,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口,仿佛在無聲訴說着剛剛那場大戰的激烈與殘酷。
地上滿是落葉與斷枝,還有些地方被強大的靈力衝擊出了一個個大坑,坑中殘留着尚未消散的靈力餘波,隱隱閃爍着微光。
一些小動物躲在遠處的草叢中,探頭探腦地張望着這片被戰火洗禮過的領地,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似乎還沒從那震天動地的打鬥聲中緩過神來。
劍老和清瀾席地而坐,火光照亮了他們滿是風霜卻又帶着愜意的臉龐。兩人身前擺放着幾個酒罈,旁邊的地上隨意丟着幾隻空碗,那空氣中瀰漫着的酒香,混合着森林裏特有的草木氣息,竟也別有一番韻味。
酒過三巡,劍老和清瀾都有了幾分醉意,卻仍舊興致不減,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
劍老晃了晃手中的酒罈,又給自己滿上一碗,咂咂嘴後說道:「清瀾啊,說實在的,今日這一戰,我感覺你可不如以前那般凌厲了啊,以往那股子劍神的霸氣,好像少了幾分吶。」
說罷,他帶着幾分調侃的笑意看向清瀾,眼中卻也藏着些許疑惑。
清瀾聽了這話,先是哈哈一笑,笑聲在這靜謐的空間裏迴蕩,隨後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抹了抹嘴角,不以為然地回道:「無羈,你可就有所不知了,我這不是想着,咱都這歲數了,也沒必要總是拼個你死我活,留幾分餘地也好。再說了,我如今可是收了一個好苗子,把那劍魂都傳了五千把給那小子了,不然就你今天這勁頭,還真不一定能在我這兒討到好處去。」
劍老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身子微微前傾,眼中滿是好奇:「喲,這可稀奇了啊,劍神清瀾向來是個獨來獨往的主兒,對收徒這事兒可是避之不及,怎麼現在倒轉了性子,開始收徒弟了?快說說,這徒弟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竟能入了你的法眼,還讓你捨得把那寶貝劍魂都傳給他呀?」
清瀾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輕輕放下酒罈:「那小子啊,那可是個天賦異稟的奇才。第一次見他時覺得他心性純良,後來,我有意試探了他幾次,每次都能給我帶來驚喜,那悟性,那毅力,可都不是常人能比的。他對劍道有獨樹一幟的感悟,甚至還有一眼通萬法之能,讓我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
劍老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眼神里滿是羨慕:「聽你這麼一說,倒真是個難得的好苗子啊。那他現在劍道修為到什麼程度了?你這把劍魂傳給他,想必是寄予厚望,盼着他能將你的劍道發揚光大咯?」
清瀾嘴角上揚,笑得愈發開懷:「那是自然,這小子也爭氣,如今雖還稚嫩,但也算進步神速。我相信,假以時日,他必能在這劍道一途闖出一番大名堂來,說不定啊,到時候連你這老傢伙都得對他刮目相看呢。」
劍老哈哈一笑,打趣道:「喲,瞧你這得意的樣子,仿佛已經看到那小子稱霸劍道了似的。不過也好,咱這一輩的老傢伙們,遲早是要退下去的,有這些年輕人接着往前沖,咱這劍道也能一直傳承下去,不斷發揚光大嘛。」
清瀾舉起酒碗,對着劍老示意了一下:「來,為咱們的劍道能後繼有人,干一個!」
「好,干!」
劍老也舉起酒碗,與清瀾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隨後又相視而笑,笑聲里滿是對劍道傳承的欣慰,以及對彼此這份亦敵亦友情誼的珍惜。
在這微醺的氛圍里,他們繼續談天說地,從往昔的江湖趣事,聊到如今的江湖局勢,時而爭論得面紅耳赤,時而又因某個共同的回憶笑得前俯後仰,全然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只沉浸在這難得的相聚時刻之中。
「無羈啊,你平日裏也沒少跟我吹噓你那寶貝徒弟,今日怎麼光聽我說了,你那徒弟呢,現在可有什麼新的進展呀?」
劍老原本還帶着笑意的臉,聽到這話後,神色微微一暗,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落寞,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唉,少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