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琅躲閃不及便受了這一跪,老子跪兒子,按農村的說法就是,這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這不是折他的壽嗎?
江奶奶氣得差一點厥過去,老江頭當即一旱煙袋就敲在了江福貴的腦門上,額頭上當即起了個大包。
這年三十的見紅可是不吉利,要不老江頭非給他開瓢不可。
江福貴帶着哭腔哀求江明琅,求他救救劉三巧,「你的三個弟妹可不能沒有媽啊!只有你能將你媽救出來?」
「你想要讓我怎麼做?」江明琅冷漠的看着他那副痛哭流涕的虛假樣子。
「只要你和派出所的人說,就說你是自願被賣的和你媽沒有關係,她就沒事了!公安知道冤枉了她,就會將人放出來了。」
也不知江福貴從哪裏聽到的這個辦法,竟然如此的逼迫他。
「她不是我媽,我也沒弟妹,判刑走得合法程序,誰也改變不了!」
他跟着師傅在派出所學了幾個月格鬥術,多少也懂了一些法,真當法律為兒戲嗎?
更何況劉三巧並不冤枉,他為什麼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
「只要當事人願意承擔責任,主動對公安交待事情,公安會酌情處理的。」
「這是劉三巧說的,還是劉家人說的?國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是不會去說的。」江明琅搖了搖頭,態度堅決。
江福貴的意思是,讓江明琅承認是他想要買掉自己。不說能不能放出劉三巧,如果他真這樣做了,會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不說,他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光是村里人的唾沫就能淹死他,他到時成了陷害繼母的白眼狼了。而且這個污點將會跟隨他一輩子,影響一生,他可不是東郭先生!
江福貴一見求他無果,當即又朝着老江頭跪了下來,哭得痛苦流涕,「爹,你難道忍心看着三個娃子沒媽。
不是他們不願意穿新衣服,而是她媽不在沒人給做。
過年了,家裏沒個女人年夜飯都沒人做。爹,你忍心看着俺們一家子散了?
爹,求求你了,你勸勸明仔,讓他放過大順媽吧!俺求你們了,……。」
然後「嘭嘭嘭」的磕起了頭,頭磕在青磚地上沒幾下就青了一大塊。老江頭看到自己三十多歲的兒子哭成了這個樣子,心裏也是不好受。
江奶奶見到大兒子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為了自己的幾個娃子苦苦哀求,心也跟着軟了起來。劉三巧要坐八年的牢,她為江家生了三個孩子,總不能離婚讓三個娃成了沒娘的孩子。
如果明仔去派出所說是自賣自身,說不定大兒媳就能出來了。
至於明仔,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娃,即便犯法也只是關起來教育上幾天,而且也沒聽說自賣自身會判刑。
「明仔,你爸說的也有理,你看你能不能……。」
「不能!」
不等江奶奶的將話說出,江明琅一口拒絕。老江頭在兒子一個個的頭磕下來時,心裏就動搖了。
大兒媳要在牢裏呆八年,八年以後出來大順幾個都十幾歲的人了。老大又不能離婚,要不三個孩子該怎麼辦?
他們老了,就想要看到幾個孩子家庭和睦圓滿!
他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江明琅。見他一聲不吭低垂着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明仔,你爸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一個大男人家的又要下地,又要帶三個孩子,又當爹又當媽,如果能讓大順他媽出來,他們會念你的好!」
「是啊,明仔,不管咋樣,你爸也養了你十幾年了,你和大順幾個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江奶奶也在一旁勸說道。
「那我呢,我的日子就過得好了嗎?
我像江大順這麼大時,要去山上打柴,要洗衣服打掃家,還要打豬草餵雞餵豬。他們吃飯我只能喝一點刷鍋水,他們
七十章 被逼着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