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開開心心過了個年之後,就不得不面臨遷都的事情。
和憂傷的大臣們不同,朱棣高興的很,經營多年,他的理想終於要實現。
太子在寒風中送別着朱棣,眼中是被狂風吹出的眼淚,其實對於朱棣離開,他心裏是鬆了一口氣的,畢竟朱棣就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這把刀現在終於遠離他了,他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留在這邊的大臣站在朱高熾的身後,看着朱高熾眼中飽含淚水,小聲的說:「太子殿下果然情意重。」
「那可不,太子殿下向來如此,只不過陛下不喜歡這樣的性子了。」
「快別說了,待會讓人聽見。」一個大臣提醒道。
兩人這才閉上了嘴。
「怎麼還哭上了。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再說了等幾個月咱們就在新都城見面了,別太傷心了,都是做祖父的人了。」朱棣看着太子眼中的淚水,本來想訓斥的話都沒說出口。
「是兒子一時失態,還請父皇恕罪。」太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朱棣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說:「行了大過年的,這風大,你回去吧,朕走了,等到時候順天再見。」說完,朱棣就上了馬車。
「是,父皇一路順風。」太子在後面揮着手。
「回去吧。」朱棣掀開車簾說。
「是。」朱高熾還是目送着車隊離開。
這次遷都人數龐大,朱棣心裏想日夜兼程的趕快些,但是實在是隊伍太大了,所以只能慢一些走。
就這樣,永樂十九年初最大規模的一次遷都正式開始了。
大家從寒冷的南方,一路向北,越走越冷,一直走到了白雪皚皚的北方。
其實大部分的武將從前都是和朱棣一塊靖難的人,本來從前就在北京,反而是這些年在南方待的不太習慣,現在終於回到了曾經的故土,一時間,欣喜之情湧上心頭。
當然和武將們不同的文官,有些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南方,對北方自然沒有什麼感情,還比較陌生。
歷時三個月的遷都隊伍終於到達了順天府,朱棣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趙王帶着一眾人早早的就等候在城門口。
「這天真冷啊?」朱瞻埈站在後面第三排踹着手說。
一大早就過來站在這裏了,又是風,還下着點小雪,人一動不動的站着,沒一會就冷僵了,牙齒都在打顫,可是誰也不能,也不敢走和多說什麼。
「二哥,你手上拿個爐子吧,待會別受了寒就不好了。」朱瞻墡遞了個小小的手爐給他。
「我不用,你年紀小,你拿着,我還行。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你先收起來吧。」朱瞻埈沒要。
「二哥還是拿着吧,」朱瞻墡二話沒說就往朱瞻埈懷裏遞了過去。
朱瞻埈感覺到了爐子帶過來的一些溫暖,連忙揣進了懷裏。
現在前面的趙王和朱瞻圻,其實身上也是帶了些發熱的東西,不然怎麼扛的住。
終於,在眾人都覺得快要熬不住的時候,遠處看到一行輕騎行駛了過來。
「王爺,王爺,到了,陛下的龍駕已經馬上過來了,陛下讓您準備接駕。」那人來到趙王身邊說。
「快快快,大家打起精神來。」趙王立馬打起精神,一些打瞌睡的大臣立馬驚醒,抖了抖身上的雪,站直了身子。
沒一會,大家就看到了朱棣的旗幟,立馬一眾人眼睛抖亮了起來。
龍駕停在了趙王的面前,朱棣掀開車簾。
「這麼冷的天,等很久了嗎?看你這眼睛上都是雪,快些回去吧。」朱棣看着一群人都冷的在打顫。
「多謝陛下體恤,也沒有等很久,父皇舟車勞頓辛苦了,兒臣準備了接風宴。父皇快些進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