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省省城比通州府還是要繁華些的,當然也比不得南方的富庶。但聽說偏遠地區的考場,下雨天根本沒法考試,屋頂漏雨,淋濕考卷都是常有的事。
考試前得做準備,先要去打水,江宥幀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很小的木盆。
看着上面沾滿的灰塵,江宥幀嫌棄地撇了撇嘴。
考場內有水井,但也不是隨便打的,排好隊等着官差打給你,還不得喧譁。
張望了一眼,江宥幀還是沒看到溫如玉和童懷安,看來不在一個區域。
終於輪到了江宥幀,有心要洗一洗,誰料對方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拎着水桶倒了一半,就喊着下一個。
無奈回了號舍,江宥幀打算待會兒就用自己儲物空間內儲存的水。
從身上的袍角撕下一塊布,江宥幀開始擦拭着木板,這可是她晚上的棲身之處,實在太髒了,她得擦擦。
晌午飯江宥幀將就着吃了點醬肉和饅頭,其實她空間裏有好吃的,而且空間還保鮮,但這時候人員嘈雜,還是等之後再找機會拿出來吧!
下晌開始檢查筆墨紙硯,確定沒問題之後,江宥幀就打算休息了。
沒辦法,明天才能考試,今天便無所事事。考場之內又不能隨意走動,只能窩在這小小的號舍之內。
且天氣還有些炎熱,這裏又沒空調,江宥幀只能和衣躺在木板上。
次日清晨,考場內傳來一陣陣腳步聲,江宥幀猛然驚醒。
這裏晚上又熱又有蚊子,她根本沒睡好,又不好拿出驅蚊的艾草和冰塊。
「咚咚咚!」三聲鳴鑼。
「諸位考生請更衣就位,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髮捲。」
江宥幀起床迅速穿戴洗漱完畢,而後就着小泥爐熱了點饅頭,隨便吃了兩口。
此次秋闈一共有四百五十餘名考生,監臨官是北省監察御史黃安道,負責總調度,但其實品級不高,也才正七品,不過權柄可不小。
江宥幀的目光看向了對面,只見對面號舍里有個白花花的身子一閃而過,而後對方手忙腳亂穿着衣裳。
江宥幀覺得好笑,就這環境還整裸睡呢?也不怕半夜那些蜈蚣蟲子爬上他的身子。
貢院不在城中,此地較為偏僻,畢竟佔地面積不小,周圍可都是空地,號舍較為簡陋,肯定時不時就有小可愛來光顧。
「時間到!開始髮捲!」
一名監視官環視四周,巡視的將士則是虎視眈眈,誰要是敢作弊,江宥幀都要佩服對方的魄力膽識和計策。
第一場考四書文三題,每題不得少於二百字;五經各四題,每題不得少於三百字。題目多,任務繁重。
三天兩夜,第三日天黑之前就要交卷。因為交完卷子之後就得重新排隊進入第二場,時間緊迫。
本朝鄉試依舊採用之前看題板抄題目的模式,這一次題目多,得抄快點。
很快卷子就發到了手上,密封的紙筒,江宥幀迅速打開,界紅線橫直格的卷子數十張,空白草稿紙也有一沓。
考卷答案是不允許寫錯字的,必須保持卷面整潔。且草稿紙與答卷必須內容差不多,若是不同,也要懷疑你作弊。
卷子上已經有座位號,江宥幀填上自己的名字和籍貫等,就等着開始抄寫題目了。
「咚咚咚!」
「請各位考生準備抄題,考場不得喧譁, 不得作弊。」監考官和巡綽官來回巡視,直到題板出來之後,江宥幀眼尖立刻看到了上面的題目。
第一道題是四書題,「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請問之,恭、寬、信、敏、惠」
這是《論語》第八篇,聖人之言。江宥幀一看到題目就想到了出處,並且在抄寫題目的同時,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腹稿。
不過這時候來不及想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