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內已經有不少人,迎來送往的還是剛及弱冠的男子,江宥幀知道理縣知縣已經是不惑之年,此人或許是知縣的長子。
童懷安沒有進花廳,反而帶着江宥幀找了個小廝,繞過花廳,直接去了外院書房。
「勞煩通報一聲,就說童懷安來了!」童懷安對守門的下人道。
那下人一聽江宥幀的名字,便道:「童公子,老爺吩咐過,公子來了直接進去便是,他已經候您多時了!」
童懷安正要招呼江宥幀跟上,那下人卻上前一步攔住。
「對不住!老爺只說童公子可直接進,但這位公子卻是不能夠了。不如公子報上名諱,小人去請示一下!」
江宥幀一聽,人家知縣認識她是誰啊?不進去也無妨!
「那就不勞通報了,我去前面花廳等候便是。」
「可是童懷安和江宥幀來了?進來吧!」這是四皇子的聲音。
「那二位請!」下人也不再阻攔,老爺說過,裏面那位可比老爺厲害多了。
「秦大人,這二位可都是縣案首,如今又都在府城讀書,咱們通州府可真是人傑地靈啊!」
四皇子見着二人進來,便對知縣秦大人引薦。
「見到秦大人還不行禮?」四皇子笑着看向二人道。
「不必多禮,童公子在府學可是聲名赫赫,只是這位江公子小小年紀也成了縣案首,可謂是少年英傑啊!」
知縣秦蘇對四皇子是畢恭畢敬,童懷安他是認得的,來歷不小,可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知縣能得罪得起的。
不過眼前這少年倒是有些眼生,但看四皇子如此隆重介紹,那此子肯定身份不凡。
江宥幀可不敢托大,對秦蘇行禮是恭敬有加。
書房內還有幾位幕僚和商賈,眾人一一行禮之後,便開始說起今日宴會的目的。
江宥幀打量着對面坐着的男子,知天命的年紀,身材有些富態,笑起來像是彌勒佛,很是親切。
但雙眼中的狡黠可瞞不過江宥幀,這人應該是笑面虎。他就是孫家大老爺,孫進。
孫進為了保孫啟,果然被拉入了四皇子的陣營。
而他旁邊的那位就是柳家的家主柳世川,他倒是不苟言笑,剛才眾人寒暄,他連個笑臉都沒給。
「此次不少商賈都打算募捐,朝廷已經對那處平地進行了勘測,畫出了大致的輿圖。等這裏的募捐完畢之後, 應該就能動工了。」
秦知縣看向眾人,今日很多事四皇子不便出面,那就得由他代為出面。
反正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事兒就必須得辦了。
他還有兩年才任期到,原本以為他這樣的草根,外放知縣,還到了頗為貧窮的理縣,已經是沒什麼前途可言了。
兩三任之後再調窩,那時還有何仕途可言?他今年都已經四十有二了,還能做官幾年?原本他都已經認命了,卻不想峰迴路轉,天上掉餡餅在他頭上。
這次碼頭建好了,可是一大政績,足夠他升遷了。
最重要的是,能搭上四皇子,以後還愁不能平步青雲?他還有兒子,兒子如今已經是舉人了,等後年的春闈是一定上的,屆時考中便也算有了人脈。
但前提是,此次募捐十分順利。因此,他很是激動,今日的宴席整整準備了五日。
「新建碼頭是為國為民之大舉,草民必然率領陳家為皇上和朝廷分憂解難,絕不藏私。」
江宥幀此刻是坐在童懷安身邊的,童懷安身份不低,因此連帶着江宥幀也坐在了前頭。
但她還穿着如此顯眼,已經接收到不少打量的目光,覺得有些尷尬。
「好!早就聽說當年陳家老爺子是義商,如今他的後人也是有情有義的儒商啊!」
眾人開始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