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請恕在下說明一下。從今日起,劉氏所募捐的銀錢都不可能由陳家支出,與陳家無關。」
陳有德站了出來,陳家的銀子和家業都應該是他的,和劉氏這個外姓人有什麼關係?
「哦?好一個背信棄義,寡廉鮮恥之人。」
一道威嚴的女聲忽然響起,眾人轉頭去看,頓時又是一驚。
尤其是四皇子,他握着茶碗的手都在發白。這一刻,是他從未有過的失態。
「長綏郡主到!」隨着一聲唱喏,眾人心中萬分震驚。
「長綏郡主?」
「郡主怎麼會過來?」
江宥幀隨着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一名身着靛青色對襟長袍的婦人被簇擁着走了進來。
她年約四十卻保養得宜,面若銀盤,臉上很飽滿,看不出一絲皺紋。
面容清麗,即便是穿着素淡,但也壓不住她周身的氣勢。
只是她的眼神與神態騙不了人,一眼就能看出滄桑。
「表姑母!」兩位皇子立刻起身行禮。
長綏郡主頷首,而後回禮,「參見兩位殿下。」
再是長輩,但也只是郡主。面對兩位皇子,她自然不敢自持身份,否則就是沒點數了。
眾人連忙行禮,「參見郡主!」
「表姑母身體微恙,本宮想着姑母要靜養,因此也沒打擾姑母。沒想到姑母竟然尋了過來,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四皇子這是話裏有話,在座的都是人精,誰聽不出來?
這意思不就是說你一個寡居的婦人,居然還要來湊熱鬧?
「其實也是聽人說起你們今日募捐一事,一路走來,見多識廣,因此心中有感而發。」
她說着就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這裏是一千兩,多的我也沒有了,就起個拋磚引玉的作用。」
「萬萬使不得!」四皇子連忙拒絕。
「這銀錢還得給表姑母做傍身之用,若是讓皇祖母知道咱們要了表姑母的傍身銀子,必然是要好好責罰我們的。」
四皇子無奈,心下腹誹,你真是瞎湊熱鬧,就你這一千兩能做何用?
「說來也是巧,若不是在通州府落腳,我還碰不上娘家表親萍兒。」
長綏郡主說着忽然將一旁的劉氏拉了過來,二人舉止親密,她還拍了拍劉氏的手背。
「孩子,你這些年受苦了。我還記得抱過兒時的你,那時你不過才兩三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四皇子原本還在疑惑長綏郡主到來的目的,可這會兒她的舉動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劉氏是她罩着的。
四皇子忽然明白過來,突然冒出的劉氏和長綏郡主,應該是別有目的。
他轉頭看向了二皇子,難道這就是二皇子留下的後手?可若只是一個長綏郡主,那是遠遠不夠的。
秦蘇臉上已經笑開了花,連忙命人開始登記造冊。
來的人越多越好,管他是記在誰的名下。只有銀子越來越多,募捐才算成功。
之後的紅利,不管是哪位皇子得了,他身為當地的知縣,絕對算他的一大政績。
而陳有德則是臉色一白,白了又青,他是怎麼也沒料到,劉氏竟然會攀上了長綏郡主。
別說什麼表親,他是絕對不信的。
可現在他又能如何?有郡主做靠山,兩位皇子也不可能不賣郡主面子,劉氏回陳家,是定局了。
長綏郡主用帕子捏掖了掖嘴角,然後微微鬆開劉氏的手,恰巧將嘴角那一抹不屑和嫌棄掩蓋住。
她環顧四周,眼睛忽然一亮。
江宥幀原本正在觀察她,卻不想突然被她掃視過來。
那雙原本還算慈和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