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幀立刻搖頭,「並非學生,那是三殿下自己有能耐,學生怎可插手此事?」
四皇子定定地看向江宥幀,卻只看見她睜着無辜的雙眼,眼中滿是誠摯。但他有些失望,他知道一定是江宥幀。
他派人去調查,老三這幾日一直和江宥幀聯繫。包括剛才,江宥幀就和老三在隔壁雅間。現在江宥幀拒不承認,可見她還是對自己心懷芥蒂了。
四皇子嘆了口氣,「唉!其實上次本宮不是有意懷疑你,只是那字出現地太湊巧了,一時有些震驚。當時混亂,也沒來得及向你道歉。」
江宥幀連忙站起身誠惶誠恐地道:「殿下何出此言啊?當時學生離它最近,殿下懷疑也是情有可原,實在是太湊巧了。存疑求證乃是常理,是學生處理不當,殿下不必致歉,學生怎麼擔待得起?」
四皇子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失望,他瞳孔幽深,摩挲着手指。
「你還是介意了,否則對本宮不是這個態度。」半晌之後,他才苦笑道。
介意又如何?江宥幀就是介意了,當時四皇子看向她的眼神她可不會忘,懷疑中夾雜着幾分殺機,她怎麼可能還去報信?
反正這朝中又不止他一位皇子,自己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四皇子想到之前自己的態度確實有些傷人,但那是他當時的第一反應。過後想來,江宥幀心裏對他有怨氣也是理所應當。
「本宮命人尋訪了名家字帖,是前朝顏宇的真跡,他的狂草有很多人追崇。知道你喜歡這些,便尋來送你。」
江宥幀聞言眼睛一亮,顏宇是前朝書法大家,非常有名,只可惜後來前朝戰亂遺失了他不少真跡。
前段時間江宥幀就請別人到處尋摸此人的真跡。只可惜都沒有了下文,沒想到四皇子竟然能找到真跡。
四皇子注意到江宥幀的目光,心中有些得意。他就知道江宥幀好這個,算是找對了法子。送禮得送到人的心坎上,這對江宥幀來說是很大的誘惑力。
然而下一刻江宥幀卻搖頭拒絕了,「無功不受祿,顏宇的真跡可不是凡品。」
四皇子的眼神黯淡下來,就連呼吸都有些沉重。
「殿下尋我可是有事?若是無事的話,家中還有要事要處理,這就先告退了。」
江宥幀說着站起身,她知道四皇子要說什麼,但既然這次選擇和三皇子合作,那就不可能再給四皇子出主意了。
江宥幀出了遠香茶樓,她回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四皇子正站在窗邊看着她。轉身朝着四皇子行了一禮,這才爬上馬車。
她就是計較了,又怎麼樣?
「殿下,這個江宥幀真不識抬舉。」
一旁的原尚很是氣憤,他們殿下都已經拉下臉來了,江宥幀竟然還不給面子。
她不就有些小聰明,這才敢拿喬嗎?他就不信了,就這臭脾氣,其他兩位殿下能忍她多久?
四光子眼中幽光閃過,片刻之後卻搖頭失笑,「還真的是記仇。」
原尚十分不忿,「殿下,你能跟他致歉,那是她天大的福氣,她居然還不領情。」
「有本事的人總是有些脾氣的,待會兒你派人將這兩幅字帖送到她家。」四皇子想了想,猶覺得不足。
「把剛得的那盒珍珠也送過去。」
原尚差點鼻子都氣歪了,「殿下,您也太縱着他了吧?」
那盒珍珠約有二十顆,顆顆圓潤。還都是淡紫色的,十分難得。都是下頭精挑細選才送來的,現在要便宜了江宥幀。
「憑什麼給她送?」原尚簡直不能理解,就算江宥幀真有能耐,可殿下如此低聲下氣,有失皇子尊嚴啊!
「要是不送去就真的結仇了,江宥幀與旁人不同,他恩怨分明。就算不為她替咱們做事,但也不能讓她在咱們背後使絆子。」四皇子嘆了口氣,回到桌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