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拍了拍江宥幀單薄瘦弱的肩膀,一時間有些心酸。也不過才十五歲的少年郎,族裏也沒給過江宥幀什麼幫襯。
「您不必多慮,只是我現在不缺這點,算作給族裏小輩的。」
那點銀子對現在的江宥幀來說可算是九牛一毛,她當然不看在眼裏。
族長欣慰笑了,這小子吃軟不吃硬,其實早就心軟了,也將族裏的發展當成了一份責任,只是她自己沒發覺而已。
古代祭祖典禮很隆重,但凡族內人丁興旺的,都不會在祭祖那天吝嗇。
例如準備供品,三牲(牛、羊、豬)、三茶五酒、香燭、紙錢等。
江宥幀在一旁看族人忙活,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只可惜她在的時候,眾人很是拘謹,也不讓她幹活,因此只待了一會兒,江宥幀便離開了。
對於村民來說,江宥幀不笑的時候還挺有威嚴。再加上她穿着華貴,看起來就是個公子哥兒,眾人就更不可能讓她幹活了。
次日,天才微亮,江宥幀就早早起床練字。
一日之計在於晨,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她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此時已至九月深秋,早晨微涼。
青琅打水進來,江宥幀才放下筆。
「少爺,外面可熱鬧了。大家都已經開始準備吃食,祠堂門也開了。」
青琅第一次看見這麼熱鬧的祭祖場面,面上也帶着幾分笑意。他其實也不過才十六歲,正是愛玩的年紀。
「那咱們吃過朝食之後去湊湊熱鬧。」
昨日江宥幀讓青琅和青鹽去親近的人家送帖子請人來吃席,家中三姐妹昨晚就趕回來了,只是都在各自婆家和自家的宅子,今兒早上才會趕來。
江宥幀還請了知縣大人和萬縣丞,另外又請了幾位同窗。
至於錢崇恩,雖然他現在拄着拐杖已經能行走,但到底不便,江宥幀來之前親自上門說明情況,省得來回折騰。
「少爺,吉時快到了,族長老太爺讓小人請您過去祠堂。」青鹽急匆匆進來,此時江宥幀已經整理好着裝。
因為今天是莊重的日子,江宥幀便穿了一件玄色鑲紅色瀾邊的立領右衽長袍,掛上雙魚佩,寓意鯉魚躍龍門。
照了照銅鏡,正了正衣冠,玄衣讓鏡中的少年多了幾分老成,顯得十分有威嚴。江宥幀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帶着青琅他們前去。
江富貴已經等在外院,看到江宥幀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見非常隆重,這才點頭。
「你年紀小,此次祭祖的流程又比過年繁瑣,跟着族長的指示做便是!」
江宥幀點頭,又聽江富貴道:「緊不緊張?」
其實江宥幀原本還真不怎麼緊張,過年祭祖她也去過。被江富貴帶進去磕了頭就離開了,並不逗留。
其實她心裏明白,祠堂不允許女子踏入。她女扮男裝,不進去祭祖會惹人懷疑,可江富貴心裏還是虛的。
不過今日開祠堂都是因為她,難免讓她有些緊張起來。
「不必緊張!」江富貴沒得到江宥幀的回應,便以為江宥幀正在慌張。
他深吸一口氣,「小郎啊!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得走到底了。不過爹和你娘都要依着你,日後如何,全憑你意願,這個咱們暫且不談,但目前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江宥幀看向他,覺得有些好笑,這爹比她都緊張吧?
「這祠堂你進得!你考中舉人,本就是光宗耀祖的事兒,與男女無關。」江富貴低聲道。
江宥幀着實詫異了,她沒想到江富貴會說出這番話來。
這個爹,能為了女兒讓步,確實已經勝過太多封建老夫子了。
「挺起胸膛來,今兒是你的大日子。」江富貴目光炯炯看向前方。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