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來?能和懷安哥識字,不知道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童懷安有些訝然,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才不過幾天,一個人的性格會變得這麼徹底。
看着江宥幀打量屋內,雖然穿着寒酸,但也並不侷促和露怯,反而帶着欣賞。
他覺得光是這份淡然,也不會讓人輕視。
兩大排書架上都是滿滿當當的書,還有一個博古架,上面自然也是附庸風雅的擺件。
「你現在開口就是恭維,讓我想到了那些同窗。」
「啊?那說明懷安哥就是在同窗面前,也是非常受尊敬的,一如我對你一樣崇拜。」
江宥幀齜着小白牙,笑得眉眼彎彎。
崇拜倒是沒看出來,有些假帶着些討好,倒是真的。
童懷安總覺得這小子現在處事太圓滑了,跟之前是判若兩人,不過這小子現在還挺有意思。
「咱們這就開始吧?我沒帶筆墨,等明兒個我上鎮上買了再還你。」江宥幀可不想浪費時間。
「筆墨我這裏多得是,用不着借,拿去用就是了。」
童懷安點頭,接着轉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百家姓》。
「你是初學,就先讀寫這本吧!不過先說好,我這人對讀書向來嚴苛,你若是三天打魚,五天曬網,不認真讀寫,那我可是會跟夫子一般打手心的。」
「那是!肯定不叫童夫子失望!」
江宥幀連連點頭,憑她的本事,會被打手心?開玩笑,系統出品能是凡品?
童懷安看着江宥幀古靈精怪的模樣,頓時笑着搖了搖頭。
香爐內檀香裊裊,還有溫暖的炭盆,讓江宥幀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筆畫之中。
童懷安沒有一上來就教寫字,他是先讓江宥幀跟着讀完二十四個字之後,確定江宥幀已經會讀會背,才教她練習筆畫。
其實江宥幀都會讀會寫了,但她不能露餡,於是只能裝作不太會寫的樣子。
剛開始的筆畫都寫得歪歪扭扭,在練習了一大張紙之後,她才橫平豎直,打算小露一手。
看着江宥幀的字越來越好,童懷安很是驚訝。
「筆畫差不多了,你照着寫兩個字我看看。注意字的結構要嚴謹,但也不可過於侷促。」
他說着上前接過江宥幀手裏的毛筆,「我先寫上幾個你看看,你照着寫。」
「頓筆、捺腳和出鈎前較慢一些,之後稍快……」
童懷安教得很認真,江宥幀也學得很認真,她聚精會神地看着。
其實這些知識她現在也是知道的,但童懷安顯然很有自己的心得,江宥幀也學習到了別人的長處。
不得不說,古人寒窗苦讀十餘載,在練字上也花費了不少功夫。
等童懷安寫了幾個字之後,就將毛筆給了江宥幀。
「懷安哥的字真好!」江宥幀看着這一手漂亮的楷書,也不由得讚嘆了一句。
楷書講究個美觀工整,童懷安的字就非常美觀,並且還有自己的風骨。
童懷安抿唇一笑,「如今考試都是楷書,練習楷書是必修。否則一上卷子,閱卷官員第一印象就不好,這可是能影響到考試成績的。」
江宥幀點了點頭,古人講究個見字如見人,一手乾淨漂亮的字確實直接影響到成績。
「懷安哥的字這麼好,閱卷官一看到你的字,肯定心情不錯。再憑懷安哥的學識,必定能高中的。」
是啊!都中狀元了,這個童生試不是小意思嗎?
江宥幀的語氣很是真誠,不知為何,讓童懷安心中甚悅。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童懷安說了一句不置可否的話,接下來江宥幀便開始了今天的第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