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懷安對這一點很是介意,在他心裏,江宥幀和二皇子應該只是近來才剛剛相遇,為何如此相信他?
「其實最後還不是得給他嗎?畢竟你們要交換條件啊!我親自交給他,能還得到不少銀錢。」
江宥幀嘆了口氣,其實她面對童懷安也有些心虛,但保命和銀子都很重要。
「你這麼缺銀子?你若是缺銀子,那從賬上支取,開酒樓的銀子先從我這裏拿便是。」
他看江宥幀平日裏吃穿用度並不寒酸,也就比他差點,可江宥幀卻如此執着銀錢,仿佛掉在了錢眼裏。
「懷安哥,你沒窮過,當然不理解這種感受。人一旦擁有,就會害怕失去。我一個人怎麼過都沒事,但我的家人卻不能再過苦日子。此事原是我的錯,是我有了私心。」
江宥幀立刻道歉,其實童懷安一直很照顧她,她當然是感激的。但感激並不能讓她付出全部,不過是些小恩小惠,她向來拎得清。
童懷安啞口無言,他確實沒窮過。即便來了這窮鄉僻壤,他依舊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
而江宥幀不同,之前穿不暖吃不飽的日子,或許是真的過怕了吧?
「另外要奉勸懷安哥一句,二皇子那人十分精明。他說要把軍餉的下落給你們,但說不定是借刀殺人,又或者是另有陰謀。」
出於那麼點愧疚,江宥幀便提醒了一句。
童懷安頓時心中好受了些,似乎眼前一切豁然開朗,胸也不悶了,氣也不短了。
「何出此言?難道是你聽說了什麼?否則何來借刀殺人之說?」
「就憑二皇子的性子,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要麼是不想那筆軍餉落入對方手中,想借你們的手攪渾,到時候軍餉還不一定落入誰的手裏呢!
至於其他心思,我就不太清楚了,又或許是想引出其他事端來。」
童懷安很是震驚,但他低頭細想之後,愈發覺得江宥幀的話有道理。
「軍餉一案,原本是年前由四皇子督辦的。原本事情進展順利,眼看就是大功一件,誰料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轉移了假銀子,就連製作假銀子的作坊也人去樓空。此事出了紕漏,讓朝廷損失了好幾十萬兩。」
江宥幀看了一眼正肅着臉說事情經過的童懷安,不禁坐立不安。
我是聽呢?還是聽呢?這種朝廷機密,你跟我講?是真不把我當外人啊!
「雖說那些中飽私囊的貪官污吏已經被朝廷徹底清除,但餉銀的去向確實沒法追蹤了。並且那些製作假銀的作坊,製作出來的假銀從重量和外觀上,做得很逼真,就算是稱重,也是相差無幾。」
「哦!那現在還沒抓到那些製作假銀的嗎?」
童懷安搖頭,「所以這次角力,二皇子贏了。四皇子放棄了本次鐵礦石一案,為的就是他手裏的消息。」
「那他估計就是說一半藏一半,最擅長的就是坐山觀虎鬥!從之前的表象來看。」
江宥幀剛說完就看到童懷安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她,「你很了解他?好像認識了很久似的。」
那倒也確實挺久了,畢竟她看書的時候,這個二皇子出場次數不少。
「並非,只是覺得他沒必要和你們交換條件。其實只要從我手裏拿到東西,以他的本事跟你們周旋直到回京,犯不着用這個交換。」
童懷安現在非常震驚江宥幀的轉變,眼前這個少年,氣勢完全變了。
「小郎,你真的不考慮來幫我?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將來平步青雲,榮華富貴都唾手可得。」
江宥幀聽到這句話頓時笑了,惹得童懷安直皺眉。
「你為何發笑?」童懷安有些無語,他總覺得有時候他就是一腳踢在了棉花上,這小子是懂怎麼氣人的。
「抱歉!我是想到之前也有人拿這個承諾我,但我還是想說,虛無縹緲的承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