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擰眉,「那你說怎麼着?難道就眼睜睜看着你姑被掃地出門?」
江宥幀頓時驚訝,「啥?我姑被掃地出門了?」
江月娘頓時臉色一變,隨後不自然地道:「沒有,哪有的事兒?他還能有這個膽量?就是要納妾,我不同意,所以就氣得回了娘家。」
「哦~」江宥幀點了點頭,「我心說不能啊!我姑可是明媒正娶的妻,又沒啥大錯,咋可能被掃地出門?」
「其實這事兒要看我姑的訴求是什麼了,三姑!你說,你想咋的。」江宥幀又將問題丟給了江月娘,你當事人都不表態,她還能說什麼?
江月娘頓時愣住,半晌才道:「反正納妾不能,決不退讓。還要盧大山和那狐狸精斷絕關係,以後不再往來。」
她說着忽然有些支支吾吾起來,「另外,當年我出嫁的時候,家裏日子苦,沒啥陪嫁,因此盧家一直看不起我。就現在盧大山說起來,都要說我娘家窮酸。」
說着又抹上淚了,老太太立刻心肝肺地疼起來。
「哎喲!我的月娘欸~你命苦啊!咱們家窮,你沒嫁妝,家裏兄弟也不撐腰,在婆家的日子是多難過啊!這麼多年,你是咋過來的啊?」
老太太一拍大腿,就開始抑揚頓挫地唱上了,而後母女倆抱頭痛哭,哭得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江宥幀抽了抽嘴角,她可是聽沈氏說過,當年家裏窮,但江月娘的嫁妝可是老太太在她兒時就開始積攢了的。就算是娶了三個媳婦兒,給的聘禮都沒江月娘一人的嫁妝多。
在老太太心裏,兒媳就是外人,聘禮給多了也是浪費。不是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啥嫁妝聘禮的,那就是不配。
之前沈氏說起那嫁妝時還滿臉羨慕,說是攏共算起來,得有八兩銀子的嫁妝。
在這窮苦農家,八兩銀子的嫁妝在附近幾個村子都是屈指可數了。就這還嫌少,覺得自己嫁妝不夠?
呵呵!江宥幀冷眼看着哭得傷心的兩人,就演吧!她就靜靜看着她們表演。
「就是因為嫁妝少了,你婆家才如此磋磨你。你那婆婆就是個勢利眼兒,你和盧大山這樣,她都屁話沒有。你要是有嫁妝傍身,還用看他們臉色?」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拿眼瞥向江富貴和江宥幀。江富貴倒是微微嘆氣,然而江宥幀卻是好整以暇看着她們哭,那閒散的姿態大有我看你們能哭到幾時?
「月娘說得也有道理,老四,你說月娘說得對不對?如果咱們再添些嫁妝,那月娘回去是不是就不用被他們拿捏?」老爺子忽然又發話了。
江海林被點名,又是一愣。啥意思?不會是要自己給三姐添嫁妝吧?這都嫁出去差不多二十年了,還要添嫁妝?說出去都笑掉別人大牙。
「爹!我姐都嫁了二十年了……」江海林說着忽然發現老爺子的目光瞥向江富貴,頓時悟了。
他話鋒急轉,「這二十來年得受多少委屈啊?之前我和大哥要讀書,家裏沒啥盈餘,現在好了,二哥他發達了啊!」
他說着皺眉,「這樣!除了二哥,我們也沒分家,錢都在您二位手裏。要添多少,你們看着辦!至於二哥,那就得看他的表示了。不過我看二哥家裏蓋着這麼寬敞的大房子,肯定不會少出,看着自家妹子受委屈的。」
「是這麼個理兒!」老爺子點頭,「那我們就給添上二兩銀子,家裏也沒銀子了,都給你和老大拿去讀書考試了,如今就老二手裏有銀子了。」
老爺子說着指向江富貴,「老二,你表個態,打算給多少?」
說一千道一萬,迂迂迴回,還是為了銀子,江宥幀嗤笑一聲。
江富貴納悶了,「爹!我覺得目前這事兒和嫁妝關係不大啊!咱們現在不是為了解決妹夫要納妾的事兒嗎?就算添了嫁妝,妹夫該納妾還是納妾啊?」
他是真的不理解,怎麼又說到嫁妝上了?當年三妹出嫁,嫁妝讓村里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