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宥幀從床上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混沌。
看着上方那空蕩蕩的橫樑,她猛然坐起身。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江宥幀懵了,她依稀記得自己的房間是粉紅色吊頂?
「二郎,你醒了?」二丫進了屋裏,發現江宥幀醒了,連忙端着一隻海碗來到床邊。
「以後可別喝酒了,你終究不便,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好?這是童少爺讓拿來的醒酒湯,你趁熱喝了!」
二丫一臉愁容,二郎的心終究野了。
江宥幀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和童懷安一起吃烤羊腿,好像多喝了那個果釀。
原來果釀也有度數的,並非果汁。這副身體不勝酒力,最後好像喝醉了?
現在仔細回憶,依舊想不起來之後的事了,想多了腦瓜子還疼。
「二姐,我怎麼回來的?」江宥幀抹了一把臉,接過二丫遞過來的碗一飲而盡。
「昨兒童少爺使人來說你喝醉了,正在他家醒酒,說等你醒了就送你回來。後來娘不放心,就讓爹去把你背回來了。」
這邊正說着,沈氏就撩開門帘子進來了。
「你可真是心大,怎麼可以喝醉了?你不知道,昨天聽到你喝醉了,可把我嚇壞了。要真在里正家留宿,說不定就露餡兒了。」
沈氏上前氣得一拍江宥幀的後腦勺,這丫頭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留宿就留宿唄!里正家有什麼關係?」江宥幀撇嘴,多大點事兒啊?
「你能不能長點心?留宿不得給你脫衣裳?這不就發現了嗎?」
此時三丫也走了進來,這小妹啥時候這麼蠢了?到底有沒有身為女娃的自覺啊?
「脫光了上身都看不出區別,有啥可擔心的?」
江宥幀無語,難道那些丫頭小廝還能把她扒光了不成?
而且她現在擔心的卻不是這個,反而是自己喝醉了有沒有說什麼。
童懷安這人這麼精明,說不定昨天趁自己喝醉了就問一些秘密呢?
「我昨天喝多了,沒說啥吧?」江宥幀不放心地問道。
「你還知道擔心?咱們又不在,哪裏知道你有沒有說啥?」沈氏白了她一眼,「反正以後不准碰酒了。」
江宥幀點了點頭,這副身子酒量太差了,自己喝醉了,很容易被人套話,還是得小心點。
「反正你以後小心點,要是讓人發現……」三丫也跟着訓斥。
「發現什麼?」忽然一道聲音傳來,眾人一驚。
等四丫撩了門帘子進來,眾人才鬆了口氣。
沈氏想了想,這件事四丫早晚也得知道,畢竟是一家人,瞞着她不好,但眼下不是說這個的好時機。
江宥幀連忙岔開話題,目光一轉,卻發現二姐今兒個打扮得格外嬌俏。
「咦?二姐今兒個真好看。」
今天二丫頭上戴着並蒂蓮墜着流蘇的絹花和那朵鑲米粒珠的珠花,梳着繁複的髮髻,穿得還是之前做的天青色細棉布新襖子,下面是桃紅色的百褶裙。
嬌嬌俏俏的,看着就跟花骨朵一樣鮮嫩。
這幾日吃得好,二丫臉上有了幾分紅潤,再加上冬日裏捂白了幾分的肌膚,活脫脫就是個小美人啊!
說到這個,二丫頓時羞紅了臉,默不作聲,眼神也在躲閃。
三丫和四丫則是捂着嘴,小聲地偷笑。
「今兒不是你二姐相看嗎?你怎麼給忘了?」沈氏一臉笑意。
「哎喲!我這記性。」江宥幀一拍腦門子,「那咋不戴那套頭面?那個也好看,今天可是個大日子。」
「太張揚了,都是莊戶人家,沒必要。」
沈氏說着就催促江宥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