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姨娘還好,唯有靈芝,臉色慘白,時至今日,她總算明白過來。
李琮心中沒有這院子裏任何一個女人,就算你把心都掏給他,換來的仍是無情。
幾人都覺臉上無光,自己所嫁之人這般齷齪。
燕翎那種賤婦,嫁給大英雄徐將軍還不滿足,非勾引自家男人。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一直鬧得連皇上都知曉了。
他按着自己太陽穴,煩躁不已。
鳳藥上前幫他按揉太陽穴,一邊建議,「事關皇室,皇上可要姑息?給六王留些許面子?」
皇上用力一下下拍着御案,「他做這種醜事可有給朕留面子?家中四五房妻妾,不夠?喜歡哪個娶回家養着完了,幹嘛要偷人!」
「偷人不算,也不看看門戶,偷誰不好,偷到徐家門上!」
「決不輕饒,朕決不能輕饒他。」
「那便安撫一下徐將軍,吃空額之事自來有之,小做懲戒即可,別寒了將士們的心。」
「徐將軍在徐家軍里倍受士兵愛戴,再說馬上要決定戍邊將軍,我瞧徐將軍是要上書請求戍邊的,請皇上三思。」
這是很老成的建議,李琮是個沒本事的王爺,原先給個參贊也是因為軍機處現在閒得很,這職位此時沒什麼事做,只當安慰他。
他這般不老成,害皇上丟臉也不用再顧及兄弟情義。
皇上下旨,撤了李琮在朝中所有職位。
旨意還沒發下去,來了宮女報告說六王妃求見。
李琮以為她來求情,有些着惱。
「雲之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皇上且聽聽她怎麼說的。」
鳳藥為雲之求情道。
皇上揮手着人領她進來。
雲之款款走入房內,跪下,「皇上,妾身夫君給皇上添麻煩了。」
「嗯。」皇上板着臉敷衍一聲。
「妾身是來稟報,夫君昨天因為與徐大人鬥毆,以致舊病復發,已徹底不能走路,這傷一直都有,不怪徐將軍。請皇上明查,切莫冤枉將軍大人。」
皇上此時來了精神,「六哥徹底不能走路了?」
「是,昨天夜裏鬧了一宿,遍請京城名醫,全部說以後站不起來了。」
皇上點頭,「那倒又得辛苦你。」
雲之拭了淚,「辛苦倒沒什麼,只是嫁得夫君如此不知好歹,做出醜事叫皇上為難,才讓雲之難過。」
皇上點頭看了看鳳藥,鳳藥擺出一副「你瞧我說的吧,雲之不是蠢貨。」
「夫君以後無緣朝政。府里又要靠妾身一人支持,妾身只能厚着臉皮來求皇上一個恩典。」
「你說,朕只要能做到,都可許你。」
「雲之從前也做過小生意,想請求皇上批給妾身大內特供物品供應之資,可以先少量讓妾身試試,若是滿意,再多批些供量給妾身。」
「就這點事?」
「這對妾身一家不是小事,妾身不忍叫家中任何人因為夫君所犯錯誤而流離失所。」
皇上聽了直點頭,這女子看着弱不禁風,卻是個有心的。
瞧她眼下青黑必定一夜未眠。
雲之是一夜沒睡,不過也沒遍請名醫。
只請了府醫過來,看過腿腳,府醫搖頭,「這病小人沒什麼好辦法,還是請原來為爺專門治腳的那個大夫來瞧吧。」
「去請曹七郎,現在就去。」李琮又急又怕,也不顧深夜擾人清靜,只管叫人去請。
下人出門不久,七郎就到了府上。
「王爺。」七郎如鐵塔般的身影擋住的光亮,李琮瞧不見他的臉色,卻感覺到他語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