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藥與玉郎相敬如賓,最知道「相敬如賓」有多傷人。
夫妻情深,自然希望有親密關係,她與玉郎同床時也只能壓抑自己。
玉郎在擁抱親吻她時,內心的複雜叫他深陷痛苦。
他既渴望在身體上和精神上同時佔有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讓她能因為自己而快樂。
從前他殘疾,卻從沒認為自己比別人低一截。
在認識鳳藥後,他才開始更深切地體會無能時的痛苦。
這種痛苦不能訴諸,不能言說,只能壓抑
他太愛她了,怎麼能不知她風輕雲淡似的推開他時內心的難過?。
她總是笑笑,然後吻他一下,將頭埋入他胸口,「很累了,睡吧。」
有時長夜難眠,她與玉郎躺在一處,連翻身也不敢。
怕驚醒了他,他會多想,會自卑,會難過。
慾火焚身這種事情,並不只會發生在男子身上。
好在精神上的共鳴,以及兩人之間的愛意,抵消了這種焦灼的感覺。
故而,她倒真贊成胭脂只管與那位公子來往。
她們現在,錢也有了,權也有一點兒,身份也有一點。
唯獨快樂,越來越少。少有事情能打動她們的心。
陳公子給胭脂的,不就是最稀缺的東西嗎?
鳳藥將這種想法說給雲之聽。
雲之神秘一笑,低聲問,「你與金大人可是過於和諧,才有此感悟?」
鳳藥紅着臉瞪雲之一眼,「沒到七老八十呢,說話如此放肆,什麼話都往外說,不惹人笑話嗎?」
「又沒外人。」雲之撒嬌,「金大人那麼威風嚴肅,私底下對你是不是也很霸道。」
鳳藥心中的苦澀壓不住,全都翻上來,勉強笑笑,「我們很好。也不知杏子看完房子沒,若要挪人,我得過去照看着點,你今夜就休息吧。明天你早點去。」
玉郎之事,她未曾向任何人提及,除了皇上和最親近的人,幾乎無人知曉他殘疾一事。
鳳藥絕不會做出一點傷害玉郎的事,這樣的事又涉及男子自尊,她寧可自己把苦水咽進肚去,所以連最信任的雲之也未告之。
胭脂帶杏子坐了馬車到達老宅子,讓她倆都意外的是,那裏房門大開,裏頭燈火通明。
門口兩個火把照亮空地,門內吵吵鬧鬧。
胭脂奇了,鑰匙在自己手中,誰又來開了門。
兩人進去,一個婆子正在門?下,打量一下胭脂穿着,堆着笑問道,「可是胭脂姑娘?」
得到肯定答覆後,回頭招呼大家,「當家的到了,都過來見禮。」
林林總總也得有二十來人,都跑過來,齊齊跪下,異口同聲道,「給大小姐見禮。」
「陳公子說這裏歸胭脂姑娘管,叫我們都聽您老差遣。我們今天就先過來打掃乾淨,暫時沒有床鋪,不過已運來很多乾淨稻草,急用的話,現在也能睡人。」
胭脂心中甜蜜蜜,還沒開口,杏子高興地說,「這公子,還真可人意。省了我多少事兒。想必您老人家是總管婆婆?」
那婆子點頭認了,杏子叫她差個男子,跑一趟,去知會災民區侍衛隊長,就說黃杏子說的,把病重的孩子與孩子娘親都先接運過來。
幾馬車病號運來,安置好,那些做娘的都來跪謝杏子和胭脂。
這裏比之和露天差不多的簡易棚子,簡直是天堂了。
胭脂等不及想見心上人,見這裏安排妥當,便告辭先走。
到了來福酒樓,紫桓屋裏還亮着燈,她走到門口,想進又有些猶豫。
自己這樣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正猶豫,門卻開了,紫桓看到胭脂愣了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