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獨立出去,和杏子單獨居住。
可孩子教養是放在薛府里的,兩人能獨立單過,已是薛家獨一份的特例。
「咱們這樣的家庭,不指望族中女子拋頭露面呀,將來尋了好夫婿,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她做了女大夫,連門當戶對的丈夫都不好找。」
「所以,我也是高攀你嘍?」
杏子歪嘴一笑。
她這一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份差事,以及醫術上的成就。
到了青連口中,以及薛家,這反而成了她的短處。
不過是因為她打破了身為女子的陳規。
青連很苦惱,他已經非常遷就杏子了。
醫館開起來,杏子坐診。
家裏反對,但他攔着說醫者仁心,杏子救人是行善積德的好事。
到皇宮當女醫,家裏明面不說什麼,暗裏一直希望她辭官回家。
宮裏關係錯綜複雜,杏子如果處理不好,整個薛家都要受牽連。
過點清靜日子不好嗎?
薛家男子已經在朝中為官,女子好好守着家,顧好丈夫才是本分。
青連為杏子開脫,自己當時娶她就因為不喜歡循規蹈矩的女孩子。
可杏子越來越過分。
開始還時常回府里請安,後來每周在宮中宿個兩三夜,說輪值到了她。
等做到院判後,十天半月連小家也不回了。
別家媳婦日日要向婆母請安,伺候家婆。
杏子從府中搬走後,連給婆母請安都越發稀少。
青連每回家,在族中幾乎抬不起頭。
杏子回到自己家,知道青連不高興,卻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
他這次來,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低聲求杏子,「最少,你也得過幾天去向我母親問次安吧。」
「她冬季犯咳疾,你一次沒去瞧過。」
「我瞧了。」杏子抬臉看着青連,沒有半點內疚,「我開了方子,她把我方子當我面撕了,不喝我的藥,說照顧好夫君比治好她的病更重要。」
「我那方子,是古方幾次變更得來的,家中老祖也未必有我治的好,可惜婆母不稀罕我的良方,那有什麼辦法?」
青連又勸,「那你多看看孩子們總可以吧。再說母親壽誕馬上要到,你可不能出么蛾子,得好好去參加。」
杏子低着頭也看不出想些什麼,兩人沉默一會兒,她幽幽答了聲,「好的。」
「還有。」青連左右看了看,見的確沒有旁人在,叮囑道,「宮中情形很緊張,皇上連着召常大人密談,連我都沒參加,皇后又被禁足,你萬萬不可參與這些事。」
杏子走開倒了杯茶一口喝乾,反問,「那皇上若是召你,你參加?」
「皇命在身,自然是要管的,我本就是內閣成員,怎麼可以不參加?」
「鳳姑姑後宮大權在握,你覺得我撇的開干係嗎?」
青連有些急,「從前我真不會幹預你的選擇,可現在我們有兩個孩子,你總要想想咱們家呀。」
「我們自己出來住,你就是當家主母,哪有主母日日不在家的。」
「再說咱們不缺銀子,你開的診所聲名鵲起,每日打理好家中去坐上兩個時辰的診,多好的日子。你和鳳姑姑不一樣,她沒有孩子,甚至她從開始就沒打算成家,你與她走的不是一條路。」
杏子看着青連,他仍然是那個翩翩公子。
歲月格外寬待他,沒給他留下一點歲月的痕跡。
甚至比從前更多上幾分成熟男子的風度,實在好看,同當初一樣好看。
可他沒了當初的灑脫。
當
第705章 兩邊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