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北院。
這兄弟兩人關係極好,所以宅子雖然被一道牆隔開,也有門,卻是不上鎖的。
她不知怎麼跑到大爺家的宅子裏了。
她慢慢往回走,繞了許久,逛了足一個時辰才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此時她已經走得腳都酸了。
到了傍晚,門上的小廝來報說青連今天忙回來大約要後半夜,讓夫人不必等着。
杏子冷淡地把門關了,沒等小廝把話說完。
她這夜特別想讓青連陪着自己。
白天看到的房子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她想揭開這個謎團。
她在家裏走來走去,連最喜歡的醫書都研讀不下去。
突然想到一個人,她馬上叫了蔓兒跟自己一起出門。
這是她初次主動拜訪二嫂。
本是擔心二哥在家,會不方便。
應門的丫頭道,二爺今天在妾室那兒,直接帶她進了主屋。
燭光下,二嫂正在翻書,旁邊放着繡品,花樣子描得漂亮,卻只繡了個花蕊。
「我正說長夜漫漫,十分無趣,你就來了。快坐吧。」
玉樹真被打了二十板,屁股都打爛了,不養個月余是不會好的。
杏子噗嗤一笑說,「這個狗奴才知道咬主子的下場了吧。」
「也怪了,一家子吃一樣的東西,獨她拉肚子……」
二嫂迷惑的模樣讓杏子很開心,哈哈大笑。
「我是替嫂子你教訓一下那丫頭,也出出我心頭的氣。」
二嫂驚訝地張大嘴,結結巴巴,「可,可是,你沒機會,糕點也是我帶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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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其實她拿着糕遞給玉樹時,手指上已經沾了藥粉。
那藥性猛烈,所以她一隻手遞糕給玉樹,用另一隻乾淨手又捏了一塊自己吃。
二嫂也跟着笑起來,「你這個鬼丫頭。」
杏子東拉西扯一會兒,終於把話題拉到宅子上。
「咱們家宅子竟然這麼大,今兒我閒逛,足逛了一個多快兩個時辰,都迷路了。」
「薛家世代行醫,不是普通的四品官,關係人脈廣着呢,你光看家中來了欽差老夫人的派頭就知道。」
「要不我爹爹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我爹在時,是三品官,給我說親最低也該說三品官員家的公子,不過因為青雲親自來提親,他家又不是普通人家……」
她幽幽嘆口氣,說不下去了。
「若是身為母親縱容兒子寵妾壓過正妻,那這婆母做得也算不得身正啊。」
杏子好奇二哥在妾室那裏過夜,聽說婆母允許兒子納妾卻並不喜歡。
「婆婆並沒有縱了青雲寵愛妾室。婆婆最討厭女子容貌過於出眾而做出妖妖冶冶的模樣。」
「她只是時不時用妾室壓一壓我罷了,那女子是枚棋子而已。」
「那她住哪?」
「肯定住不到主宅,她住咱們院子靠邊的偏宅,不大也算得上清幽。我去看過,還算過得去。」
「你竟不嫉妒?」杏子好奇。
二嫂竟然笑了,「說出來可能奇怪,我與你二哥感情還好,可輪不到我嫉妒,有那位佛祖壓制着,小妾的日子可好不到哪去。」
她竟用佛祖來比喻婆母,妾室就不過是個猴子了。
「她再煩我,也不會容許一個妾室在薛家興風作浪。」
「要是婆母厭煩之事排先後,對妾室的厭惡,遠遠排在別的事前頭。」
她已把杏子當做自己人,又知道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