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會屈服的。
青連頗受重用,在家的時間就很少。
她原先並不依賴青連,她有自己的事要忙。
現在門也出不去,青連不在家便覺十分寂寞,開始在院子裏轉悠。
好在她看好的那處房產,提前定下,也就不慌。
她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也想好了最壞的結果。
最壞大不了青連聽了他母親的話休了自己。
如果發生這種情況,她心底想着自己的應對。
她若還喜歡青連,就仍同他來往!
世俗稱這種行為叫「偷人」,說得更難聽,叫「淫奔」。
「偷人」和「淫奔」的壞處,只有嫁給一個男人,才會顯現出來。
因為嫁過去,就把處置自身的權利讓給男方。
倘若是個有錢又強悍的獨身女人,那倒也沒什麼好怕的。
她有醫館,有皇差,意味着着她永遠不必靠男人生存。
這才是她底氣的來源。
感情是錦上添花。
有當然好,沒有也沒什麼可惜的。
餓肚子的滋味可比沒了愛情和男人難受得多。
杏子想清楚,心情也輕鬆起來,一路亂轉,見岔路就轉,轉到了人煙稀少的一處地方。
這個院子中有一個轉角型三間房屋,看門與雕花窗頁,原來也是很精緻的一處小院。
現在門扇搖搖欲墜,窗子的雕花都露出了木頭,上頭的顏色已經模糊。
房子上到處是陳舊的蛛網。
屋裏的東西竟都按原樣擺放着。
角落裏有深紅色的樟木箱。
桌上鋪着繡花桌巾,上頭擺着一套茶具。
她好奇地伸頭向裏屋瞧,裏面太黑看不真切。
杏子膽大隻管向里走去,穿過一道門,到了內室,床上鋪着褥子,床簾用的是紗制,只是時間久了,不但落滿灰,還朽了,她輕輕一拉,那帘子如撕紙一樣被撕掉一片來。
床上的被子是攤開的,可見主人離開得匆匆。
她細看看,衾枕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這裏的時光像凝固住了的,不敢想像當年發生了什麼,令住在這裏的主人匆忙之間,掀開被子就離開,再也沒回來。
杏子有些疑惑,就算這人遭了不測,整個薛家那麼大,總該有人來收拾一番才算正常。
她還在轉着看,卻聽到有人跑進來,見了她失驚打怪叫着,「少夫人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裏了?快出來!」
那婦人面生,應該不是內院做細活的。
婦人壓低聲音一個勁揮手,「快出來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轉到北院裏來了。要不是你成親後我見過你幾面,都不認得你。」
杏子走出去,外面仍是晴好的天兒。
回頭再望,裏面卻像陽光照不進去似的。
她被婦人牽着手急走幾步,拉出院子。
「我的祖宗,這裏原是有個柵欄,不知哪個開殺的給挪走了。旁人不會來這兒,可巧你是新婦不知道,才闖進來。」
「少夫人不可告訴旁人,不然您受訓,帶累我們這些下人要挨罰的。」
「這裏住了誰?」
「唉喲,您別問了,橫豎住的不是好人,造孽呀。我得喊人給這兒上個柵欄,這個角落幾乎沒人來,所以才大意了。少夫人不吱聲就算體諒我們奴才了。」
她在前面引路,杏子有些迷方向,這才看到自己到到整個薛府北院最角落的地方來了。
老夫人是薛家二房正頭夫人,老爺有個大哥,兩家宅子是連在一起的。
青連家是南院,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