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養了四十多天,坐了個大月子。
月子裏,她好吃好喝,將穗兒叫來伺候自己,實則保護她。
此時穗兒沒名沒份,紫桓不好總叫她。
他心思分出去一部分,這段時間在外租下一間門面,開了家香藥鋪。
門口寫着大大的兩個字「免費」。
開香藥鋪的事,他一個字也沒同胭脂提。
是珍珠出門買東西時親眼看到的。
她不懂生意,回來問胭脂,「夫人,老爺開了家鋪面,門口寫了免費二字,那樣的生意如何賺錢?」
胭脂呆了呆,懷裏抱着的小人兒吐了個奶泡,把她逗得一笑,又繃緊了面孔。
珍珠以為夫人因為老爺開「免費」鋪子氣惱。
胭脂卻在害怕紫桓又搗出大窟窿來。
「是什麼鋪子?」胭脂問。
「看不出,我不大識得字,那兩個字還是問了人才知道的。不過進進出出的都是男人。」
胭脂腦子裏的弦繃得緊緊得,現在她還出不了門,最當緊的是先保護好自己的身子。
她晚上備了飯菜,等紫桓回來。
在她的堅持下,紫桓搬回主屋來住,偶爾會回自己房裏,叫穗兒陪着。
第二天,胭脂少不得給穗兒治傷。
胭脂不好啟齒,她雖好得差不多,卻與紫桓沒了夫妻之事。
不知穗兒與紫桓是怎樣的。
這日紫桓心情看似不錯。
兩人用了飯,紫桓逗着孩子玩了一會兒,把孩子交給乳娘。
胭脂卸了妝,散發更衣。
紫桓斜倚在床上問道,「珍珠伺候得不錯,幹嘛非叫穗兒那丫頭在跟前?」
「捨不得?」胭脂從鏡中瞧他一眼,她明知道紫桓並不喜歡穗兒。
「哼。一個黃毛丫頭。」
「你既不喜歡何必呢。」
紫桓辯解說,「那屠夫的兒子不是什麼好歸宿,呆在咱們這樣的家裏,你又這樣疼她,不好嗎?」
他看胭脂生過孩子,反而越發嬌艷,上前站在她身後,從衣領探進手去。
胭脂一陣戰慄,閉着眼睛靠在紫桓身上。
他身體的溫度傳過來,從前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起了身,紫桓卻突然鬆開手,皺眉捂着胃說,「哎!好疼。」
胭脂一下被掃了興又不好說什麼,倒了熱茶來,問道,「叫大夫吧?」
紫桓坐下來喝了熱茶,捂着胃,心中莫名火起。
明明喜歡胭脂,明明已經動情,怎麼身子沒一點反應?
那一點火星在胭脂刻意隱藏的不滿中逐漸加大。
幾次了?
胭脂重新坐回梳妝枱前,拿起梳子重重梳着頭髮。
紫桓一到關鍵時刻就找藉口,剛開始胭脂還真的着急,以為犯了什麼急病。
早不發晚不發,次次到她欲與丈夫歡好時就發作。
這次胭脂積累了許久不滿終於爆發了。
她想了又想,見紫桓起身,便知他要去自己房中過夜。
這一走少不得要叫穗兒相陪,重重將梳子拍在桌上。
「陳紫桓!」她厲聲一喝,嚇得紫桓一抖。
「今天你哪裏也不許去,就得陪我。」
紫桓雖壞到骨子裏,卻有自尊,不願給胭脂知道自己「不行」。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在胭脂前男人的面子。
「你是嫌着我了嗎?」胭脂說出這話鼻子一酸,眼圈紅了。
「小姑娘就是比我這半老徐娘要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