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王氏只是被劃了幾下,捅的那一下也不算深,大約將養數日也就好了,但傷處着實疼痛。
此時睡着了還在哼哼。
「張姐姐。」杏子輕聲叫她。
女人睜開眼,見是少夫人,兩眼淌淚。
「我知道你冤屈,等你好了,我會加倍補償你。」
「來,起來先把藥服了,我方才那是說給別人聽的,哪能不管你?」
她拿出指尖大小一粒丸藥,「這是上好的散淤活血藥,我配來自用的,你服一顆明早就會消腫,我不會放過馬九老婆。」
女人依言服了藥丸。
杏子表情變得很古怪,問她,「張姐姐,我提拔你信任你,現在我且問你,為何你要幫老夫人監視我?」
女人身子一抖,哆嗦着說,「小婦人不敢。」
「你再不說實話,我可就不管你了。」
「你與人鬥毆不過,自己受傷,還想做我這院中管事?別做夢了,不如早說實話,做老夫人的狗,還是做我的心腹你想好。」
「再說老夫人已經不掌家,你何必呢。」
張王氏思慮一會兒,吐了真話,「老夫人是叫小婦人盯着少夫人您,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統統報與她知道,一字不改一字不漏的。」
「還有……丫頭們說的話,傭人們說的話都要上報。」
「這院裏不止我一人盯着您,還有旁人,但我也不知道是誰,恐怕我自己也被人盯着的。」
她乞求杏子,「夫人原諒我。我願意做夫人的心腹。」
「你這個心腹嘴巴不嚴啊。」杏子諷刺一句,搖搖頭,「你安心休息,先把身子養好再說。」
一陣巨大的困意襲來,張王氏閉上了眼。
杏子見窗子關得緊,便掩起門離開了。
走的時候加了幾塊炭,把炭火中灑了點水。
早上她還在睡着,來個婦人把阿蘿叫出去,不知在外嘀咕些什麼。
青連剛起來,正整理衣冠,準備出門上朝。
見兩人在外鬼鬼祟祟,喝道,「什麼事?」
阿蘿進來說,「張王氏昨天夜裏中了炭氣,過身了。」
青連皺眉出了門,見來回事的婦人跪在門口。
那婦人說,「今天早上,回了少夫人,請了府里用的大夫來給張王氏瞧傷,推門進去,炭盆已經滅了,氣味刺鼻的很。」
「張王氏躺在床上,面色潮紅神態安祥,府里大夫說是中的炭氣無疑。」
「那拉出去,叫二嫂多賠些銀兩,多出來的部分六房自己承擔好了。」
他在門口向內看了一眼,杏子側身向里還睡得香,便放心離去。
二夫人那邊已經有人去報了信,昨天鬥毆致傷的那位,今晨死了。
當即着人來傳話,說馬九老婆致人受傷,結果嚴重,打了二十板開發掉,永不再用。
杏子沒起來,傳話的人把話說給阿蘿。
等那人走了,阿蘿進屋見杏子坐起身,正發呆。
「小姐……」
杏子抬手止住她話頭道,「我都聽到了,方才並沒睡着。」
頭一夜,她給張王氏服的是強力安神藥。
炭氣難聞,普通人聞了不免驚醒,開門求救,一般都沒事。
杏子只求她不要醒來。
這些賣主求榮,損人利己之徒,她不會留。
若非蔓兒殞命,她只攆出去就完了。
蔓兒死了,她是要復仇的,昨夜她就說是,她的席面是送終席。
蔓兒說了不少老夫人和薛家的壞話,怕不是老夫人都聽了去的。
這媳婦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