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不安寧的不止杏子。
二嫂院裏傳來爭吵聲以及哀求。
青雲壓着聲音與妻子爭吵,外人聽不清小夫妻在說什麼,只聽到少夫人低泣到半夜。
青雲坐在一旁,一改往日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他的篤定模樣。
喪氣地問,「你已坐穩掌家之位,母親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你穩穩噹噹的,別出么蛾子。」
「這位置來之不易,兩個宅子上千口人歸你管轄。我在外面掌握着家裏收入來源,未來咱們的孩子也是一片坦途,兄弟們只會幫襯他……你為何不知足?」
二嫂已停止哭泣,別過頭不與青雲對視。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你始終放不下。」青雲喃喃說道。
「咱們需得快些要孩子。」他起身不由分說,打橫抱起自己的妻子。
不顧女人的反對向內室走去。
「你不生下孩子,母親不許妾室生育,我本不想勉強你,現在由不得你,等有了孩子,你不想我回來我不回來就是,現在你必須盡妻子的義務。」
……
杏子被一陣反胃驚醒,頭天晚上仿佛做了個不好的夢。
青連已不在身側。
她翻個身想繼續躺會兒,卻不由自己。
一陣噁心襲來,她將頭伸出床邊吐了一灘酸水。
這件事無論如何不好瞞了。
她喊了兩聲,阿蘿不在,新來的丫頭伸頭進來問,「少夫人,需要什麼?」
「把這裏收拾乾淨,阿蘿去哪了?」
「阿蘿姐姐一早往主院方向去了。」小丫頭一臉陽光,開開心心回答。
杏子想到今天還有事想做,便道,「你來幫我更衣。」
丫頭開心地進來,嘰嘰喳喳同杏子聊天。
「一會兒少夫人和阿蘿姐姐說一聲,她不讓我們進房裏來。」
「她到主院幹嘛去?」杏子心不在焉問。
「說是取什麼東西。」
杏子「嗯」了一聲,穿好衣服,到院子裏剛巧遇到回來的阿蘿,卻見她手中空空。
「去哪了?起來不見人。」杏子悶悶地責怪她。
「咱們屋的絲線不多了,本來去領點絲線想給小姐的一件新衣上繡花來着,偏要的顏色沒有了。」
她笑嘻嘻地答。
「繡什麼花?」
「小姐衣袖上都要繡杏花,全是我親手繡的,小姐忘了?」
杏子點點頭,朝院外走,心中鬱郁,邊走邊想前段時間的事和自己莫名懷孕的事,走到路旁,扶着一杆竹子,嘔吐起來。
她不由自主流下眼淚,心裏如被扎了一刀。
阿蘿!原來是阿蘿。
方才她在撒謊!
杏子從來不刺繡,但她不是不會,那做女紅的籮筐里,所有顏色的絲線都滿滿當當,連金銀線都有。
蔓兒十分喜歡刺繡,所以這些東西總是備得富餘。
想到蔓兒竟是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之手,杏子胃裏再次翻湧起來。
一絲懷疑一旦坐實,便迅速擴大,所有想不通的細節就都想得通了。
難怪她一直防範着,卻防不住。
她的身孕,走漏的消息,都只來自最親近的身邊人。
只有這一種可能。
阿蘿往主院方向,去找誰了呢?
杏子本是去藏書房的,但此時她只想先把心中的懷疑解開。
這條路通主院,路上可以到大嫂與三嫂的院落,也能直接到主院。
主院人來人往,想來阿蘿這樣的小
第747章 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