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瑤沒帶貼身大丫頭,也沒跟過來可靠的大娘。
她想,若自己母親當年有陪嫁,使喚到如今也有五十歲,跟過來就好了。
又老道又可靠,或是自己有從小用到大的丫頭,一起過來也好過直接使喚王府的家生子。
她心裏苦,要有自己帶來的家奴,還用自己伸手?
就如姐姐,什麼話都不必說,鳳藥就全想到了。
今天的事放在姐姐院裏,只鳳藥就不會讓王媽媽好過。
她想討公道,全憑自己。
那天,她醒來死活不依,屋裏的杯盤盞砸個遍,又哭又鬧。
王爺被纏得頭疼,又怕傷了胎氣。
只得叫王媽媽跪在院中,常瑤從窗子後親看着外院管事打她十個耳光,打出鼻血才算完。
常瑤抬眼看了鳳藥,這丫頭比她第一次見時變了好多,像換個人。
明明年紀不大,舉手投足間的篤定便讓人不敢輕慢。
這都是大夫人調教出的人兒。
自己母親便只會貪小兒。
雲鶴一臉輕慢,激她,「喲,大家都下過了,常妹妹怎麼了,堂堂詹事府千金不會拿不出錢吧?」
「我下二百兩,賭四爺輸。」
她輕描淡寫,心裏卻十分緊張,二百兩是這次典過東西餘下的所有銀錢。
鳳藥看她一眼,口中再次問道,「五姨娘真押四爺輸?我和小姐同押皇上。」
「人家能掐會算,姑娘何必提醒?到時賭敗了小心訛上你。」
雲鶴攔着鳳藥的話,用手帕捂着嘴嬌笑。
鳳藥沒理雲鶴,看着常瑤,常瑤搖頭說自己不變。
說話各姨娘都差人回院裏取銀子,把銀子交給鳳藥。
小姐取了一千兩一張的大額銀票,將她同鳳藥的一併付了。
連六爺都把錢給了,常瑤只得讓丫頭將銀票取來也押上。
幾個姨娘說說笑笑離開了主院,院裏只余雲之、鳳藥和常家陪嫁丫頭。
六爺經這麼一鬧心情好了許多,「好了,現在咱們大管家可以說說為何皇上會輸?」
「因為皇上跟本沒有真心和兒子比賽。」
鳳藥數着銀票,登記下各人賭注及賭資。
「唔?」六皇子依舊沒想通。
「那你說說若我要贏怎麼做。」
鳳藥笑得跟花朵盛開一般,「田忌賽馬即可。」說完樂得捂住肚子一陣有失體統的狂笑。
六皇子一拍大腿,懊惱道,「妙啊。本王怎麼沒想到,可笑我的謀士還讓我找個死士和對方同歸於盡,別失了王府臉面。」
鳳藥冷笑,「臉面?臉面有什麼重要的。」
「我勸王爺無論如何輸了比賽。」
「既然有計謀在此,為何又不贏?」
鳳藥感覺自己今天有些失態,但到了這裏不說也不行了。
「因為事關立儲。皇上年紀越來越大,現在大周最要緊的除了糧災便是立儲。」
皇上想平安立儲,別被兒子逼迫禪位得了善終,立儲極為重要。
此次考較,一個老皇帝看到兩個兒子一個虎視眈眈,府上養着精兵強將。
另一個兒子找來死士與對手同歸於盡,他心中什麼想法?
他會不會提防着那個很強的兒子?
自古皇家親情就少得可憐,因忌憚而殺子的老皇帝不在少數。
六爺嚇出一身冷汗,就在昨天他還同意了那位謀士之法,在侍衛中懸賞找死士。
「倒也不必撤了懸賞,侍衛中肯為王爺赴死的,不正當重用嗎。」
「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