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事事都找鳳藥拿主意,她自己也得會用腦子。
想打破這種局面,要麼等李琮幫忙。
這麼做不妥,玉容並沒有怎麼樣她,兩人對質她也不佔理。
玉容只需分辯說,因為知道胭脂是王爺的人,所以才敬着她。
這樣反而顯得她小氣。
想破局也不難,只要捨得自己。
潑出去,受次罰,先得罪貴人,才有了說話的機會。
她又想了好半天,拿定主意,慢慢走回紫蘭殿中。
貴妃的梳洗一直由玉容照看,洗臉時大部分是玉容伺候的。
要花汁、洗臉粉、溫水、面油、毛巾,再在水房多備一小壺熱水,隨時聽招呼送進去,好兌成主子喜歡的溫度。
每天早上整個靜悄悄的宮殿,打從貴妃挑起床簾那一刻,就如同一部上了發條的機器開始運轉起來。
貴妃先要梳洗,玉容去取東西,就在她雙手捧着銅盆上了台階時,胭脂拿了一盤花也走過來。
那花是她搶了送花的小宮女。
她個子高又有力氣,小宮女不是她的對手,眼睜睜看着她把一盤子鮮花拿走了。
「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小宮女哭喊着。
胭脂回頭邪氣一笑,「別哭了小妹妹,回頭姐姐賞你銀子,給你買好吃好玩的。」
她看準玉容捧着水的時候走過去,直接用肩膀扛了她一下。
玉容捧着水一晃,水灑出去小半盆。
她氣得恨不得眼睛放出飛刀,扎死胭脂,胭脂一笑,拿着花進了紫蘭殿。
此時再把水端回水房加水,來回要費不少時間。
貴妃已經坐在妝枱前等着了。
多等一會兒她就要發火。
玉容一扭臉看着拎着泉水壺的宮女。
那水是外頭水車送來專供飲用的山泉,每宮有定量。
洗臉水與飲用水一向是分開的。
玉容管不了許多,喝住拿水的小丫頭,「給我回些泉水,快點。」
小宮女猶豫一下,「姑姑真要用喝的水洗臉嗎?」
「少費話。」她壓低聲音罵,「快過來。」
「玉容!你在磨蹭什麼?」貴妃帶着三分氣的聲音從窗口傳出來。
玉容看着宮女將水兌入銅盆,端着水進了殿。
果然貴妃剛把手伸入盆中,就罵她,「怎麼做事的,這水只溫溫的,都不熱,快去取熱水,越發縱得你不經心了。」
玉容知道主子今天心情還好,放在心情不好時,一把就掀翻這盆子了。
她心驚肉跳,一邊答應一邊退出殿外,飛奔着去取熱水。
給貴妃兌好熱水,自己又試了試溫度,將花汁倒入銅盆,又將洗臉粉捧在手中,一個宮女過來,將浸足熱水的毛巾絞得不干不濕,遞到貴妃手中。
她要先捂臉,再塗抹洗麵粉,讓皮膚保持白皙。
各宮都是直接在太醫院領的洗臉粉。
獨她這裏是太醫院給了方子和製作過程,由宮女領了藥材,自己在宮中製作。
她所用都需十分當心,不給敵人留任何下手的機會。
皇上雖不愛她,可在她這裏留宿的時間最多。
她的臉就是利器,像士兵手裏的刀劍一樣重要。
敷完臉就感覺不對,臉上輕微麻癢。
她放下毛巾,取過藥粉,向鏡中照了照,怒氣由丹田一股子衝上天靈蓋。
她「呼」一下站起身,轉頭看向彎腰端水的玉容。
一把掀了面盆,幾耳光打得玉容莫名其妙。
等玉容抬頭瞧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