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岩洞。
井曉裹着毛球毯,在火堆邊睡得香甜。
危月燕一把推開睡得流哈喇子的白澤。晚上海邊夜涼如水,抱着還算舒服,早上陽光熾烈,就覺得身邊簡直躺着一條熱狗。
她揉了揉肚子,昨夜海鮮撈飯和烤鹿肉吃得太撐,連堆成小山的海膽都沒吃幾口。
不過經過一夜的緊急消化,現在又覺得有些餓了。
「嘿,倒是把你忘了。」
危月燕瞄見洞口沐浴在晨光中的大海龜,咧開嘴笑了,一個箭步躥到洞口,抓起龜殼。
「一會兒就讓山主嘗嘗我的手藝,清燉海龜,再煮一份裙邊面。不過得先殺了放血。」
危月燕一邊念叨,就要往洞外跳,剛踩到邊緣突然看到腳下的海灘,一片黑漆漆的尖刺。
「啊……」
白澤聽到危月燕的聲音,從地面撲棱一下跳起來,驚道:「危,怎麼了?」
危月燕一手拎着海龜,一手顫抖地指向洞外:「白澤,快看海膽。海膽瘋了。」
琮蒼太子睜開鳳眸,淡定地看向洞口,一個激動得語無倫次的天女危和一隻懵逼的瑞獸白澤。
他無奈開口道:「沒事,只是海膽。昨夜就被海浪帶到沙灘上了。我看着沒有往懸崖上爬,就沒管它們。」
白澤扭頭:「琮蒼殿下知道這些海膽為什麼聚在海灘嗎?白澤從未聽說過海膽會發瘋往岸上沖。」
「一大早,你們吵什麼?」
井曉從毛球繭子裏拱出來,眼睛半睜不睜,紅撲撲的圓潤小臉繃得緊緊的。一看就是起床氣超大的模樣。
「山主,海灘、礁石上很多海膽,高度都快堆到洞口了。」
白澤連忙匯報新發現。
「海膽?」
井曉突然從迷迷瞪瞪狀態清醒過來,三兩步來到洞口往下望去,海浪仍在一浪又一浪地往海灘上送海膽。
「勾搭陣法不是失敗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多海膽上岸?」
「有沒有可能,不是法陣失敗,而是因為海膽跑得太慢。」
琮蒼太子知道昨天井曉在海灘上畫法陣,只是看到回來的小姑娘不開心,本着看破不說破的原則,一直保持緘默。
所以後半夜,他發現海中不停往沙灘上蹦海膽,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可我後來把陣法擦掉了,就算陣法起效,也不可能持續這麼久。」
井曉眯起漂亮的杏眸,盯住琮蒼太子,這傢伙昨天一直在看她笑話?
琮蒼太子後背一寒,感覺到若隱若現的殺機,連忙自救道:
「山主,我想也許是因為海膽沒那麼聰明,更無甚靈性。而且成群結隊在海中活動,所以感受到召喚,便一起往海灘趕路。即使後來召喚法陣不在,但種群移動,並不會那麼快地改變方向。」
白澤認可地點點頭,「琮蒼殿下說得有道理。我和危昨天趕海,在礁石縫隙里發現成群的海膽,還揀了很多回來。」
危月燕手裏拎着海龜,腦子還沒轉過來,傻傻地往洞外看着,喃喃自語:「這麼多,得吃多久啊!」
「我吃夠了,」井曉鼓起臉蛋噘着小嘴,嘟囔道,「昨天就吃夠了。」
危月燕回頭瞅着洞中角落裏的海膽山,點頭道:「哎呀,洞裏還有一大堆,這得怎麼吃啊!」
「吃法倒是很多,可以生吃,清蒸,炒着吃,煮湯喝,都很鮮美。」
井曉看着下方堆積成山的海膽,腦中計算陣法的擴散範圍,以神念掃過梧桐山南麓包括海底山脈尾端。
果然整片海底都被海膽佔據,其他的海洋生物全都被兇猛的海膽趕跑了。要是放着不管,海底生態都要被破壞掉。
聽井曉說起海膽群在海底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