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究竟是什麼人呢?」郭大悟繼續追問。
「來,我給你看樣東西。」金引卻忽然話鋒一轉,招呼他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這就是我剛才所說,給你尋見的那個寶貝。」
他取出的「寶貝」,郭大悟一眼就認了出來——便是「敲頭黨」師父王智昇手裏那根樹枝模樣的兵器。
二尺左右長短,暗青顏色。一邊稍粗一邊略細,細的那端在尾部收攏成個渾圓的錐狀尖頭。
昨晚在夜色下未曾仔細端詳,現在才注意到,它上面還刻着些式樣古樸的精緻花紋。
接過金引遞來的「樹枝」,入手有些沉重。雖然不及鐵石之類,也遠遠不是木製品所能達到的份量。
力貫指尖,他略一運勁,發現這棍棒的質地亦極為強韌剛硬。
金引笑道:「此棒堅逾精鐵。我也傷它不得。」
掂量着「樹枝」,習慣性地找到它最佳的平衡點。郭大悟問道:「金大哥可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皺了皺眉頭,金引答道:「此物材質古怪,見所未見,且被高人用密法煉製過。表面還微雕了法陣,稱得上神兵利器。沒準還是個古董呢。」
見郭大悟一副雲裏霧裏的神情,他伸手拿過「樹枝」,解釋道:「我研究了一個早上,發現這東西在普通人眼中,只不過是根結實的棍子。可到了我們這種人手裏,卻能發揮出特殊的作用。你來看,只要稍微注入一點兒內力或者靈氣……」
他握住「樹枝」,略一運功,通體雕刻的花紋竟然微微亮了起來。
調轉棒尖,在面前的大班台上輕輕一戳,足有兩拳之厚的實木桌面「噗」的一聲便被洞穿。
「看到了吧,這根棒子居然能增強內力的穿透力和粉碎性。」
金引又攤開自己的右手給郭大悟看,小臂和手掌正中各有一道淡淡的紅色鞭痕。「昨晚我硬接了此物兩擊,一隻手差點廢掉。」
「我知道郭老弟你幾乎已經練到了天下萬物皆可為劍的地步。但這世上修行法門千奇百怪,有些高人的手段施展出來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只用一塊碎玻璃片可解決不了。」
他忽地一樂:「你別看愚兄我,好像萬事只靠一雙手,其實也頗有好幾樣小術法和小東西傍身呢。」
郭大悟卻尷尬地笑了:「我沒有內力。」聽到這句話,金引也有些尷尬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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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半晌,金引又把「樹枝」遞到他手中,說道:「來,你也用它在這兒戳一下。」
郭大悟反手握住「樹枝」略粗的那端,凝神靜氣,陡然發力向下一刺。
棍體上的花紋在尖頭觸及到桌面的瞬間,飛快地一亮,如同扎豆腐般透了過去。
當然,他使用原先那把「劍」的話,也能將之一舉擊穿,不過哪能做到如此輕鬆寫意、毫不費力?
金引撫掌讚嘆:「果然如此!郭老弟你練的這門功夫堪稱曠世絕學了。只可惜似乎尚有未盡之意……」
其實郭大悟早已無數次地想過,自己所學既然叫做《劍經.體外篇》,那就必定會有《劍經.體內篇》。
只可惜,他後來把那院子的角角落落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一無所獲。
情知這種奇遇之事皆為緣法,他也不再奢求此生還能得見這神秘劍經的其餘部分。
收攏了思緒,聽金引繼續說道:「愚兄也算個見過些世面的人。但如賢弟這般,由外及內溝通天地,自行改變了身體經脈氣息、骨骼筋肉的法門,還當真是平生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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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郭大悟的功夫雖然早已登堂入室,但對江湖修行的理論知識卻一無所知。金引耐心為他解釋道:「我們國內的修行法門,千年來不出道、佛、醫、武這幾途。」
「練習時全都繞不開內修丹田、識海,外納天地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