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割袍斷義的形式，後面就是打一架。
拔劍在手，歸陌兮淡聲問話，「你把那四人弄去哪裏了？」
井嘉佑誠實回答，「入陣了。」
「什麼陣？」
「大羅天下陣。」
歸陌兮沒聽說過，直接問，「多久能破陣？」
井嘉佑答得微妙，「鞏安板正老實，破不了這個陣，鹿攸寧就不一定，她有很多奇怪的招數，也許能破。」
「破不了陣會如何？」
「就一直困着，彈盡食絕後，被藤蔓佔了心神。」
歸陌兮未來得及說話，五長老惱了，手指點住他，破口大罵，「你好歹在渡靈宗待過三百多年，師妹師弟都敬重你，就算造化弄人，你總要給他們一次機會，哪有上來就出殺招的！」
一邊說，一邊抄出重劍，狠狠地衝殺上去。
修冥攔住他。
他用的是彎刀，格住五長老的重劍。
正常來講，魔修的力氣要高於劍修，但五長老不是一般的劍修，他是劍修里的重裝坦克修，臂粗力大，現時又是義憤填膺，頃盡全身氣力的時候，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鏘」的一聲，修冥手臂往下一沉，彎刀差點脫手墜地。
抬起眼，目中露出些不可思議，但是下一招，他也頃盡全力，再「鏘」一聲，五長老也感覺到了吃力。
相互看一眼。
該死的勝負心都起來了，你來我往，二人大打出手起來。
歸陌兮還是看着葉嘉佑，「你講條件，如何才肯將他們從陣法里放出來。」
井嘉佑看着他，冷靜比出一個手掌，「還我們五個。」
歸陌兮聽懂。
最早在萬聖城的小秘境，他們滅了對方一隻怨靈，這次在柯峽峰，他們又滅了四隻怨靈。
加起來就是五隻。
以五還五，井嘉佑也不算獅子大開口。
沉吟片刻，他問，「怎麼還？」
井嘉佑面不改色，「我們會去取，你們不要阻擋就行。第六個開始，我們各憑本事。」
歸陌兮面孔冷下去，一字一頓，「有些事情，你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
他指的是給怨靈找宿體（原主的靈魂被驅逐出來，換上怨靈）。殺一個，換一個，是造殺業。
井嘉佑知道他指的什麼，冷靜回答，「各有天命。」
葉灤沉海開得大，這兩人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但他沒有聽懂意思。
「巫神要歸陌兮還什麼？」
柯翔飛當然知道，心尖無端有些發顫。停頓片刻，他敷衍一聲，「你上去問。」
不可能的事情嘛，葉灤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我感覺你有事情瞞着我。」
柯翔飛雙手抱臂，「這兩家有上千年的恩怨，不是咱們這種小角色能夠懂的。」
「風輝也在城裏，他可不覺得咱們是小角色。」
「那你讓他過來。」
「我在啊。」
風輝好不容易擠過來，剛好聽到這一句。他扯住葉灤，小聲說話，「我後脖頸有異樣，感覺馬上要被尋仇，咱們找個秘境躲躲吧。」
葉灤拍他一張隱身符，「巫神和歸陌兮要打起來，百年不遇的大陣仗，看完熱鬧再走。」
話音剛落，毀天滅地的巨響就出現了。
祭台上被砸了一個大坑，渡靈宗的四位出現了。
灰頭土臉，但是都活着。
柯翔飛悄悄地舒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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