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的氣侯有些怪誕,整個正月里都沒下雪,二月二這一天卻飄起了雪花。這一天是3月21日,恰值春分節氣。
二十四節氣有節和氣之分,從立春開始,每隔一個名字為節,而中間的是氣。節是一個月的開始,氣則是一個月的結束。
算卦的重節抑氣,以節去定出生的月份,節後出生的用本月的干支,節前出生的則用上個月的干支。這是不對的,他們重節是因為節中有「四立」,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豈不知氣中的「兩分兩至」,即春分、秋分、夏至、冬至是太陽照射地球夾角轉換的關鍵節點,決定季節的興衰和晝夜的長短,意義更為重要。
那雪是早晨下的,一直下到了中午。二十四節氣歌的哥謠是「春分地皮干」,在東北是指殘雪消融,大地返青。在這個時節下雪是罕見的,不過,對整個正月都沒下雪的北部戰區來說,這場遲到的飛雪對乾乾的土地無疑為一場甘霖,那雪花一落地就化成了水滴。
柳維嘉對這場春雪歡喜若狂,她知道土層已經化開了十幾公分,這場雪會馬上融化滲入土裏,為種麥子提供難得的墒情。她忘形地抱住雲鵬說:「老天保佑我們,種麥子不用發愁了!」
柳青之也感慨道:「這是老天認可我搞大壠播種試驗,寬壠可以減少水份揮發,這場雪頂1萬立方水。咱們可以提前播種了,到清明之前播完,好好壓地,就不怕清明颳起墳頭土了。」
一些老莊稼把式卻和柳家父女的說法不同,他們說,龍抬頭遭雪壓不是好兆頭,蛇是寒體動物,冬眠剛醒就雪裏加霜,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雲鵬對這種說法不但不信,而且進行了駁斥,說他們自相矛盾,一會說蛇屬火,一會又說蛇是寒體動物,這雪是給咱們送的白面。
昨天,改進的播種機樣機做出來了,並進行了測試。那樣機保留了四鏵犂兩邊的大犁鏵,中間1.8米的槓距上排了8個小犁鏵;把4個施肥桶移到了犁槓的前面,加寬了篩子的移距,使每個桶能覆蓋兩個壠溝的面積;加了4個種子筒,放到了犁槓的後面,配了8個篩網,能使每個篩子把種子均勻地簸散到壠溝里;把拉子改成了刮土板,會把鏵
起的土蕩平;拉土板後面配了鎮壓器,代替了踩格子。
這樣的改裝只加了4個種子筒,製做了8個小鏵犁,成本只需600元,測試的效果很理想。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大壠需6壠一趟子,才和柳維嘉實驗的8壠兩趟的寬幅相當,這就需要拖拉機跑3趟種一趟子,而兩個大鏵犁在一趟子作業時,得有一個大鏵犁在已開出的壠溝里空走4次。這麼一來就使播種同樣面積的拖拉機多了一趟行程,原定的每天每輛播50垧地便減少了1/4。費油不算大事,能否在4天內播完1萬垧是大事,柳青之為此提出了疑慮。
雲鵬說:「別說差1/4了,就是差50%都不怕,我們可以連軸轉,我和柳維嘉幹過!咱們農機員夠用,可以三班倒。」
柳青之仍擔心說:「4月2日是二月十四,雖然趕上了月圓之時,但是就怕遇到陰雲遮月。」
柳維嘉說:「去年清明前3天是三月初一,只有一鈎新月,我們是動員中學生打火把種的,你就放心吧!我們能發動群眾,這些都不是問題。」
柳青之聽女兒這麼一說才放心了,說道:「那我就讓老馬批量改裝了,還有10天時間,但願他們能改裝出50套來,保證咱們4月2號開播,清明之日播完。」
雷曉穎過來說:「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前一段我們宣傳時,有一些老莊稼老式說我們瞎折騰,在社員里造成了不良影響。他們說,種麥子就費這麼大的功,照這樣種大田能種得過來嗎?我想就這個問題做一期廣播節目,想請教如何反駁這一說法,以提振廣大社員的積極性。」
柳青之說:「老莊稼老把式的經驗主義歷來是科學種田的阻礙,這個問題還真值得爭辯爭辯。我在做米麥間種實驗時考慮過這個問題。地多人少是東北存在的普遍問題,因為農時不等人,輪耕輪種現象便出現了。我就想用
第420章 二月二降了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