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建的三台機械在完成了路網修築工程後,馬上回到了開掘溝渠的工地。
屈師傅讓柳維嘉找來丈繩,拉來白灰,在路邊撒出了兩道白槓。一道是距道邊1米5寬的溝邊線,一道是距溝邊線3米寬的渠壩線。是以道為渠的東溝幫,再用挖出的土,在渠西疊到和道一邊高的西渠幫。
卞師傅說:「這線不僅能標明寬窄,還能看出高低,低的地方我們就從外取土來填,這麼可以不做無用工。」
戰師傅說:「這就是我們幹活都要看圖紙的原因,有了圖紙才知道先幹什麼,後幹什麼,在修池塘時,我們就考慮這個活了。如果先幹這里的活兒,那水過來了,就沒法拉黑土了。」
屈師傅又說:「現在引水是為了疊池塘那道壩,要讓水去決定那道壩疊多高。開1米5的寬度是因為我這個機械的履帶距離是這麼寬,可以壓溝底,溝的深度也要隨着水去找。這水才能檢驗這條溝渠是否管用。」
柳維嘉對這三位師傅產生了崇敬感,告誡自己,以後遇到不熟悉的事,都要向專業的人請教,不能憑想像和靠計算去做,這搞工程和種實驗田不是一回事。
鈎機不僅在挖土,還在築坡,用它的斗背去壓土。那推土機在鈎機鈎上來的土堆上來回碾壓着。那鏟車將超過三米白線的土不住地向上鏟着和攤着,遇到窪處,就去綠洲上鏟土來添補。三台機械相互彌補,配合得十分融洽,那溝和壩在一節節地延長。
這麼一來,土方少了許多,溝渠修得就很快,只一天一宿時間,就把溝挖到了1500米處要開水田的地段了。那溝只向下挖了平均60公分,去借着道和渠壩的高,形成了1.5米深的梯形渠道。
閘門時開時閉,那水通過涵洞緩緩地流進了渠道,當水即將溢出渠道時,溝機向西挖溝,把水引進了葦塘,那挖出的土在南邊疊出溝堰,使水受阻後向北面漫延了。
等到水向北漫延到葦塘中保留葦子的地段時,鈎機開始繼續向北開渠了,把鈎出的土裝上鏟車,拉到池塘處去疊壩,等待着漫延的水過來。
那推土機,在拉土場北邊的幹線外側10米處的葦塘里,推出了一道溝,讓鏟車將土鏟向池塘的擋水壩。最後在那裏只疊起了一米高的壩,等水漫到壩下的溝里時,閘門被關上了。
經過兩天兩宿的放水,那水田和葦塘都過水了,但沒有留下水,都滲到了地下,證明那渠可以引水灌溉水田了,也能讓蘆葦生長了。而那拉土場只要把壩掘個入口,便可以把水引進魚塘了。
六建三個師傅的舉動,讓柳維嘉種稻田的夢想實現了,卻沒有耗費巨大的財力和物力。
柳維嘉情不自禁地讚嘆道:「工人階級真偉大!」
劉木榮加了一句道:「工人階級最有智慧!」
三個師傅卻異口同聲地說:「人巧不如家什妙!」
在柳維嘉、劉木榮和三位六建機械手開渠試水的同時,雲鵬和王虎臣在搭建兵團作戰動員大會的主席台。
這次是雲鵬提議搞場面的,因為30個公社的黨高官要來,沒有一個隆重熱烈的場面,秦書記講話會沒有氣氛的;又因為這場面是要登報的,沒有一個隆重熱烈的場面,展示不出兵團作戰的氣勢來;還因為這個面積達35萬平方米的黑土場,有300輛大車、100輛毛驢車、24輛拖拉機、1000匹牲畜、1000多人、加上挖掘機和鏟車,可謂壯觀,具有震悍力。
為此,他調來了祝聯營,在入場口的那條主道邊,借着磚廠向西彎去的20米高的斜坡,在500米的中間位置,搭了一個高3米、長10米、寬5米的木台子,又在進口處和出口處搭了兩個彩門,扎了松枝。
那木台子兩邊搭了拐把式樓梯,樓梯兩側各立了兩根6米高的杆子,拉上了兩幅對聯:上聯是兵團作戰調動千軍萬馬,下聯是黑土壓地肥沃萬畝沙田。橫幅是《懷仁縣十家子公社兵團作戰現場大會》的會標。
台上擺了三排桌椅,每排6個課堂,12個椅子,能坐下36人,準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