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快速心算着:半年贏利16萬,公社得8萬,是現有公社所屬企業收入的2.5倍,那半年兩輛拖拉機搞運輸,送糧也能掙兩萬,貸款又不用公社還,投資都從貸款出,一年就出本見利,這買賣上哪找去?
於是說:「黃大仙算你狠!要是賺不到錢,我可對你不客氣!你想養老可沒門!」
黃祥說:「咱們醜話說前面,我只管生產,銷不出去別怪我,你找李玉成去!我們三個的工資是每月60元,工人的工資每月30元,這個槓得定下來!」
李君說:「振山和長勝,你倆起草協議書,咱們今天就雞蛋皮揩腚——齊拉嘎喳,明天開黨委會,蠍子教徒弟——就這麼着了!」
一切都按黃祥的路子來了,雲鵬當上了於家窩堡的大隊書記。他立刻找黎想談了,讓她準備出任副書記。
黎想說:「我還想當兵呢,你還是另選他人吧!」
雲鵬說:「你當兵得年底走,先把這個窩占上,你走之前,我想辦法把張彪和秦玉的組織問題解決了,讓張彪接你,他管民兵和治保是把好手,但是我得培養他做調解工作,讓他給我擋一面子。讓秦玉接會計,財務大權不能旁落,雲鷹和黎民明年都要來這插隊呢。」
黎想說:「那我的牛和大棚咋辦啊?再說我入黨還沒審批呢。」
「牛和大棚交給別人管,你現在就選人,入黨審批問題由我去辦,現在只有你能鎮住民兵了!處理糾紛你和于波合手干,肯定比李玉成強!」雲鵬說。
「那祝聯營你想給他一個什麼角?他有手藝,腦袋也不糠!」黎想說。
「這小子有反骨,要不然我讓他當副主任,也能給我擋一面。這個副主任還有一個人選,就是柳維嘉。」雲鵬說。
「柳維嘉不適宜當領導,她太自我,不會處理人際關係,再說她的家庭情況難入黨!」黎想說。
「那就提任民,他雖然有些孩子氣,但是忠誠可靠!」雲鵬說。
「那我聽你的,我得看情況,你干順了我就走,幹得不順,我留下保護你!」黎想說。
雲鵬又找秦玉了,她說:「我認為你現在要穩字當頭,先把于波也提起來,佔住位置,以後咋調整你都能說得算。我把住酒廠和牛場,一年就能收入6萬元,那騾馬市場、磚廠和大車廠的收入都是明賬,誰管都差不了。這酒廠的賬需要分紅,和牛場又連着,挺費精力的,夠我忙乎的了,你別再打我這個單了,我管你的老營就知足了,要是可以的話,把那個政治隊長給我卸下去就行了!」
雲鵬又找張彪談話,讓他學習斷案,學會處理鄰里糾紛,並讓他提交入黨申請書。
雲鵬最後找任民談話了,告訴他只有申請入黨,才能和于波平起平做。
這話比什麼都好使,他第二天就寫了入黨申請書,竟交到了于波手裏。于波還真的做了他的入黨介紹人,並開始教他學習時勢政治、管起他的行為舉止了。
祝聯營主動來匯報工作了,說他現存圓木30棵,夠做15輛大車的,現存牛皮38張,夠做19輛大車的,現存苘麻500斤,夠做10輛大車的,現存生鐵800斤,夠做20輛大車的,現存周轉金為零。
雲鵬聽出他來有兩個意思:一是要周轉金,二是探問怎樣安排他。他本想教訓他一番,但是耳邊響起了四個聲音:
一個是黎想的「他有手藝,他腦袋不糠。」
一個是秦玉的「要穩。」
一個是俞振德的「窮則獨善身,達則兼濟天下。」
一個是孫英敏的「你不懂關心別人。」
這四個聲音讓他得出了四句話——用人所長、補己之短;初得大權,穩重行事;寬容大度,不計前嫌;念及發小,與人為善。
於是,他說:「四弟呀,你沒少為戶里、為大隊、為二哥的事做貢獻,你說吧!要多少周轉金?」
祝聯營說:「出一趟車能拉6套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