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波說:「你還不知道呢,你睡覺時,革命形勢大發展了。大隊馬上新進兩輛東方紅 28 拖拉機,任爸爸已經派人去長春拖拉機廠了,按出廠價提貨!連加駕駛樓帶車斗以及全套農機具,一共兩萬元。」
任民說:「一周之後,還拉着一個 3 噸的儲油罐過來,兩輛拖拉機都會辦省特別通行證,掛在聯合收割機廠改裝實驗車的名下,上路運輸不交養路費!」
「有耙齒機嗎?」柳維嘉只關心她的事,急着問道。
「還有噴灑架呢,4 鏵犁、6 輥鎮壓器配套齊全,要是在別處買,一台 1 萬 5 都下不來。我畫練車場是給你培訓農機員,你不感謝我,還和我搶場地!」任民說。
「雲鵬!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啊?」柳維嘉既興奮地問。
雲鵬說:「我決定機耕費不免也不增了。每垧 20 元,包括翻地、耙地、打壠、種麥、收麥、鏟趟、噴藥。用 1 萬 4000 元的機耕費購置農機具,買拖拉機頭的錢從磚廠分紅中出,建水泥麥場的錢從市場交易費中出。用你制種和秦玉養牛的錢去提高社員的日值,柳站長,你說行嗎?」
柳維嘉說:「太好啦!那大隊的錢夠花嗎?」
「夠!不出意外的話,明年開春,小遼河上就會建起一座能過毛驢車乃至大車的橋!」雲鵬說。
「那能給我再買 20 台電動打麥機嗎?」柳維嘉說。
雲鵬問:「多少錢一台?」
「300 元!」柳維嘉說。
「買!不過得明年麥收前買,行嗎?」雲鵬問。
「太行啦!這麼一來,咱們大隊就敢種 180 垧麥子了。四隊種 40 垧,其他七個隊各種 20 垧,米麥間種能達到 360 垧。」柳維嘉說着說着笑極生悲,竟哭了。
于波連忙上去勸她。
她哭着說:「都怪我!把麥種都賣了!明年拿啥種啊?」
于波說:「那怕啥呀?再去雙山拉不就行了嗎?」
柳維嘉一聽不哭了,咬着牙說道:「拉 5400 斤吉麥 737、3600 斤吉蕎 7211,夠一車了吧!」
任民來細心勁兒了說:「六姐,你還有 1000 斤原種呢,蕎麥今年就能收到種子,拉多了沒用,既壓錢又佔地方。」
于波眼晴瞪得大大地,似乎不認識任民了。
雲鵬說:「老疙瘩說的對!咱們麥種賣出去是面打籮里轉,這樣更好,讓買麥種的小隊都嘗到甜頭,咱們制的種子才好賣啊!」
「我聽你們的!回去算算,把面打籮里轉算進去,再把 1000 斤原種算進去,然後再去拉種子。水泥麥場建兩個就行了,這院都給老疙瘩用!」柳維嘉說。
這時,二隊的大車和黎想的毛驢車回來了。她們去公社接插戶知青了,公社給二隊戶分來了兩男一女,3 個無系統的知青。
黎想透過 8 米的大門洞,見到雲鵬他們在院裏,便把車停下了。
當雲鵬他們走過來時,車上那個女生下了車,給雲鵬行了個禮說:「我叫單秋,別人總會把我的姓念成 dān,我是英城三中畢業的,聽黎書記說,咱們是校友,請師哥師姐們多關照!」
雲鵬一看這個女生很爽朗,長得也精神,便心生一個念頭,想給藍衛國創造一個處對象的機會,於是便盤問道:「你會做飯嗎?」
「報告書記,我是老大,爸爸媽媽都是街道廢品收購站的職工,每天早出晚歸,是我給弟弟妹妹們做飯的。我下鄉時,我媽都哭了,說家裏走了頂樑柱。」單秋問一答十地說。
雲鵬跟黎想說:「我看先讓她跟藍衛國學學做飯、做菜、餵豬、餵雞、蒔弄園子,以後會是二隊戶的一把硬手。」
黎想不知道雲鵬的想法,回絕道:「這些我都能教她,不勞藍大哥費心啦!」
雲鵬堅持說:「你身上那麼多攤工作,哪有功夫教啊!就按我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