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沒有顧及對方已經出詩,在跟黃書記解釋:「我不是粗野,是在押韻,在用誇張手法!」黃書記卻跟王振山說:「我們不對了!認輸了!」
王振山不管黃祥咋說,讀起秒來,20秒一到,宣佈頭道圈勝出。紅梅委屈得掉下了眼淚。
雲鵬跟任民找到劉主任,劉主任說:「這個黃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打個電話就完了的事,還讓你倆開拖拉機回來一趟,真是有油了燒的!」
雲鵬把圖書搬進了圖書室,把圖書架子放滿了,劉主任說:「我明白了,這是送圖書回來呀!」
當天晚上,黃書記在高麗屯開了一個慶功會,把紅梅表揚了一番,卻沒提賽詩的事,好象那事沒發生似的。為了安慰紅梅,他還決定把毛驢車放到大隊,歸文藝隊使用。最後他宣佈,從明天開始,文藝隊先解散,回生產隊搞秋收,春節時再集中起來,辦秧歌隊。
一場長達50天的、轟轟烈烈的學習小靳莊活動告一段落了,雲鵬和紅梅的職務也沒了,只有任民留在了大隊,其他人都回到了起點,回到了集體戶,回到了生產隊,象剛來插隊一個樣。
早回到生產隊的籃球隊員都有了新工作:栗武、祝聯營、常青都成了掌包的。栗武跟大板楊永寬,祝聯營跟二板李友,常青跟三板於家勇。其中栗武多了一個配種員的頭銜,那匹種馬仍由他騎。
秦玉可以不出工,因為她掙的是大隊的工票。但是,她堅持每天都出工,馮隊長讓她留在院子裏干一些零活,她便幫鄭會計記工,幫楊保管入庫,幫牛倌、羊倌、馬倌去大隊找獸醫,自己找活干。
張彪一回來就被小隊聘為了場院管理員,白天睡覺,晚上打更,防火防盜防破壞,是一個閒差。
柳維嘉是農業技術員,出不出工由她自己決定,她和秦玉一樣,不僅出工,而且竟跟男社員們下地,但是,她不上趟子,專門收集她想收集的東西。
回戶的第二天,黎想從半導體中聽到了天氣預報,說貝加爾湖有一股冷空氣襲來,柳維嘉連夜去找馮隊長,安排收蘿蔔和白菜了。
收蘿蔔時,柳維嘉受到了社員們的擁戴。那5畝穿地龍蘿蔔竟起了1萬4千斤,那老蘿蔔籽種的1畝地只收了1500斤,比柳維嘉承諾的還多收了5500斤,差500斤就翻番了。社員們說,如果6畝地都種新品種,肯定翻番。一家分了400斤還剩3500斤,給集體戶1200斤,生產隊留了2300斤。
蘿蔔一進戶,藍衛國便讓大家切蘿蔔英子,醃了一大缸鹹菜,切下須子餵羊,把蘿蔔都下了窯。
白菜收穫更喜人,5畝地收了3萬斤,連那一畝大青葉都收了3000斤。社員一家分了1000斤,集體戶分了3000斤。
至於蕎麥,馮隊長聽了柳維嘉的話沒割。她說,蕎麥是生在火里死在冰上,和小麥正相反,霜打死蕎麥秸之後,那秸里還有養份,可渡到蕎麥粒中,能增產3%到5%,蘿蔔和白菜的增產使她有了話語權,便把蕎麥留在了地里。
白菜晾曬了四天,貝加爾湖的冷空氣在10月8號霜降這一天真的來了,最低氣溫驟降到零度,西北風向刀子一樣割臉,大家把白菜用厚厚的麥草蓋上了。
大田收割開始了。先是收高粱,那東西是搶稈割的,早晨進地用手一抓稈,冷得直打顫。那東西還是兩刀活,一刀割稈,一刀掐頭,然後把稈再立起來,支成一個一個的錐形堆,叫做高粱椽子。
大車只拉走高粱頭,回場院堆成鋪子,用石磙子去壓,叫做打懶場。
收完高粱便收玉米了。社員們從倉庫里往外搬木杆子了,有300多根,都是筆直的、碗口粗的、3米長的楊木杆子,他們要搭苞米樓子了。支起立杆,離地三尺綁圍杆,再密密地鋪底杆,然後再一層層地綁圍杆,先綁到50公分高,隨着苞米的陸續進場,不斷地加高。
收苞米先是掰棒子,大車先拉棒子,然後才拉秸稈。婦女們都進場院了,她們是來扒苞米的,戶里女生都加入了這個行列。扒出的苞米棒子金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