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空仿佛被一塊巨大的墨布所籠罩,沉甸甸地壓在這片山谷之上,讓人喘不過氣來。四周的山峰陡峭險峻,怪石嶙峋,猶如猙獰的巨獸環伺着一切。山上的樹木扭曲着枝幹,枝葉在凜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發出悽慘的哀嚎,似是在為即將發生的悲劇而悲歌。山洞周圍瀰漫着一股濃烈的妖氣,那氣息陰森冰冷,絲絲縷縷地纏繞在空氣中,仿佛是無數冤魂在遊蕩。
梁辰的目光瞬間被從洞中走出的紅衣少年和紅狐狸所吸引,他的心臟猛地一縮,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擔憂,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他深知谷主的心狠手辣,這兩隻狐狸一旦落入她的手中,必定是九死一生。「快回去,別出來!」 梁辰的聲音響徹山谷,帶着絕望的顫抖和最後的一絲希望。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谷中迴蕩,卻仿佛被這壓抑的黑暗所吞噬,顯得那麼無力。他的內心在痛苦地掙扎,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他還是本能地想要去挽救。
谷主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她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欺身而上,纖細的手指如同一把鋒利的鉗子,瞬間就將紅狐狸緊緊抓住。紅狐狸在她的手中拼命掙扎,發出尖銳的叫聲,那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谷主轉頭看向敖歌,眼中帶着一絲戲謔和挑釁:「怎樣,你要和這兩隻狐狸回到你們狐族嗎?」 說罷,她稍稍鬆開了控制敖歌的力道。
敖歌頓時感覺一股壓力從身上消散,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不屈,他知道谷主這是在故意刁難他,但他絕不可能放棄梁辰。他迅速往後退了幾步,緊緊地將梁辰護在身後,手臂微微顫抖,卻依然堅定地摟着梁辰的腰。
谷主看到敖歌的舉動,臉色頓時一沉,眼中凶光畢露。她冷哼一聲:「這是不願意分開,好!」 說着,她的另一隻手如毒蛇般探出,精準地掐住了紅狐狸的脖子。紅狐狸的掙扎瞬間變得更加劇烈,它的眼睛凸出,舌頭也開始微微外露,生命在一點點消逝。
「不要!」 紅衣少年發出一聲悲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無助。他不顧一切地跑到谷主面前,「撲通」 一聲跪下,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他的雙手緊緊地抱住谷主的腿,苦苦哀求道:「求你放開她,求你了!」
谷主低頭看着紅衣少年,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你說放就放嗎?」 話音未落,她的另一隻手如閃電般扣住了紅衣少年的脖子。紅衣少年的身體猛地一僵,雙手下意識地去掰谷主的手,卻怎麼也掰不動。他的臉漲得通紅,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神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梁辰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劇痛。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知道自己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去。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沖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谷主的腿。他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大師父,我同意,我要離開敖歌,你放了他們。」 他的內心在滴血,他和敖歌之間的感情深厚無比,但此刻他為了救這兩隻狐狸,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抉擇。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着不讓它落下。
鉛灰色的天空沉甸甸地墜在山谷之上,仿佛隨時都會崩塌,將世間的一切都碾為齏粉。狂風在山谷中呼嘯肆虐,如同無數惡鬼在尖聲哭嚎,它卷着沙石與枯枝,無情地抽打着四周的一切。山洞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凍結,散發着刺骨的寒冷與令人膽寒的死寂。那曾經堅不可摧的結界此刻已殘破不堪,裂痕處閃爍着幽冷的光,像是在無聲地訴說着往昔的輝煌與如今的衰敗。
梁辰的聲音在這狂風中顯得格外單薄,卻又透着無比的堅定。他的雙眼緊緊盯着敖歌,眼神中滿是哀求與痛苦,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混着淚水在臉頰上肆意流淌。「敖歌你跟大師父說,你要和狐狸一起走,說啊!」 他的內心在痛苦地吶喊,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硬生生地撕扯出來。他深知這是唯一能救下狐狸兄妹的方法,可與敖歌分別的痛苦又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割扯着他的靈魂。
敖歌的目光落在梁辰那滿是乞求的眼神上,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