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霧島那仿若被時間遺忘的神秘之境,濃稠得化不開的迷霧如幽靈的紗幔,肆意纏繞着每一寸土地。死寂的氛圍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沉甸甸地壓在空氣中,令人幾近窒息。梁辰與孟羽隱匿於一處幽僻的角落,仿若與這黑暗融為一體,他們的目光如炬,穿透那層層迷霧,警惕地注視着外面的動靜。
梁辰聽覺超凡,率先捕捉到那漸近的細微腳步。來人的步伐輕盈得仿若一片羽毛飄落,卻又拖沓得似蝸牛踱步,「這腳步,輕若鴻毛,可這速度,卻比那病榻上的老者還要遲緩,若不是早已知曉這島上花草皆已被死亡詛咒,盡數枯萎,我真會錯以為他是在這荒蕪之地悠然賞景,沉醉於這死亡之美。」 梁辰壓低聲音,話語中帶着一絲詼諧,對孟羽悄聲調侃。孟羽微微頷首,目光如鷹隼般緊鎖那逐漸清晰的身影。
突然,那神秘人毫無預警地發出一陣癲狂的狂笑,笑聲如尖銳的夜梟啼鳴,劃破了島上死一般的寂靜。「哈哈哈哈,得不到你姐姐的,得到你的也算是聊勝於無啦,只可惜啊,命運這老東西總是愛開玩笑,可惜呀!這島上本來還有那麼多的靈獸,靈草,就你那點靈力境界,也想護島?笑話,還想和你的姐姐比,你連她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他一邊大笑,一邊身形晃動,雙手在空中揮舞着,像是在宣洩着內心的憤懣與不甘。
那神秘人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肌肉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瞬間緊繃起來,扭曲的面容在霧靄中若隱若現。他對着虛空聲嘶力竭地呵斥道:「不要再叫了,你這賤人,怎麼還聽不得,你不如你姐姐,本來我就安排好了一切,如果不是你那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不過也快了……」 他的聲音尖銳而沙啞,仿佛要穿透這層層濃霧,每一個字都飽含着怨毒與不甘。
說話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如餓狼般的兇狠與貪婪,那目光似能將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上下顎劇烈地開合,口中噴出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化作一團團白色的霧氣。身體微微前傾,整個姿態像是一隻即將撲食獵物的猛獸,雙腳不自覺地分開,重心下沉,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將那看不見的 「敵人」 碾碎。
緊接着,一陣窸窸窣窣的怪聲傳來,恰似老鼠在啃噬着腐朽的棺木。梁辰與孟羽迅速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抹疑惑:「這傢伙莫不是在吃什麼邪門玩意兒?」 未及他們深思,一股無形的力量仿若洶湧的潮水,猛地衝擊着三人所處的靈力境界,引得空間都微微顫抖。那波動如同一波波失控的魔力漣漪,竟連梁辰精心佈下的隱身結界都受到了強烈的撼動。梁辰面色凝重,趕忙加大靈力輸出,只見他周身靈力光芒閃爍,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竭力綻放,額頭青筋暴起,似一條條蜿蜒的小蛇,全力維繫結界的穩定。
他透過洞口那狹小的縫隙,隱隱瞥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海面之上如鬼魅般急速穿梭,腳下的海水被踏出一朵朵晶瑩的水花,卻又瞬間被黑暗的霧氣吞噬。「這怎麼可能?剛剛還氣息奄奄、走路都好似用盡全身力氣的傢伙,現在怎會突然靈力爆棚,還踏海而行,如履平地?」 梁辰心中滿是震驚與不解,猶如被一團亂麻纏住。孟羽與阿蠻亦是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身體緊繃如拉滿的弓弦,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每一秒都如此漫長。直至外面徹底沒了聲響,那令人膽寒的寂靜再次籠罩,他們才如釋重負般小心翼翼地走出藏身之所。
踏上那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只見斑駁的路面上星星點點的血跡灑落,宛如一朵朵盛開在黑暗中的妖冶紅蓮。那血跡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仿佛在無聲地訴說着不為人知的慘烈故事。孟羽瞧見血跡,眼神驟變,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閃過寒光,二話不說,向着山上疾步如飛而去。阿蠻雖身形魁梧壯碩,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但此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緊緊跟在後面。梁辰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輕輕蘸了蘸那尚有餘溫的血跡,緩緩放在鼻尖,微微閉目輕嗅。剎那間,他眉頭緊皺,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這絕非修行者那充滿靈力波動的血,更不是凡人那平淡無奇的血,難道是這靈霧島上特有的靈獸或者神秘精靈的?」 思索間,他抬眼望見孟羽已經遠去,身影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