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雲霧繚繞的靜謐山谷之中,靜容仙人神色凝重,雙眼猶如鷹隼般緊緊地盯着對面之人。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那股不安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底肆意蔓延。「葛萱!葛萱!」 靜容仙人提高了嗓音,聲音中帶着幾分警惕與焦急,那呼喊聲在山谷中迴蕩,驚起了幾隻棲息在枝頭的靈鳥,撲棱着翅膀飛向遠方。
孟羽一襲玄色長袍獵獵作響,身姿筆挺如松,仿若這混沌天地間唯一的定海神針。她就那樣氣定神閒地站在一旁,一頭烏髮隨風狂舞,幾縷髮絲肆意地貼在臉頰上,更襯得面龐白皙如玉。嘴角慢悠悠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幽火,裏頭藏着不加掩飾的嘲諷,恰似銳利的冰碴,扎得人心生寒意;又似有幾分置身事外、悠然看戲的玩味,雙眸微微眯起,幽黑的眼底儘是狡黠與篤定。
「別喊了。」 孟羽朱唇輕啟,語調悠然得好似在談論今兒的天氣,軟糯的嗓音輕飄飄地落下,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懾。她的眼神仿若黏着獵物的蛛絲,自始至終都牢牢鎖定在靜容仙人那緊張到近乎扭曲的面容上,像是技藝精湛的戲迷,滿心期許着這位平日裏總是端着架子、鎮定自若的仙人,接下來會露出怎樣的醜態,陷入怎樣的慌亂與掙扎之中,好將這場 「好戲」 瞧個過癮。
轉瞬,孟羽眼底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洶湧澎湃的恨意,她下巴一抬,冷冷開口:「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在一起嗎,靜容仙人?你殺了我族精靈,這筆賬,我族可是看得清得很,有仇必報,當然,有恩也必報。你說,這仇是你自己自刎,還是我將你的肉一片片刮下來?」 說到此處,孟羽仰頭張狂大笑,笑聲尖銳刺耳,震得周遭空氣都泛起層層漣漪,驚得沙石簌簌滾落,好似要將這片天地都震碎。
靜容仙人聽得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微微哆嗦,握着除邪劍的手因憤怒與恐懼交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指節泛白,凸起老高,好似下一秒就要把劍柄生生捏碎。「就你這小賤妮子,你在那兒叫囂個什麼勁,有本事你就來啊!」 她怒目圓睜,眼珠子幾近凸出眼眶,牙縫裏惡狠狠地擠出這句狠話,旋即高高舉起除邪劍。
只見靜容仙人身形靈動,在空中飛速挽一個劍花,劍身裹挾着烈烈勁風,寒光閃爍,仿若一道奪命的閃電,朝着孟羽的臉迅猛刺去。那劍尖距離孟羽的臉頰不過毫釐,靜容仙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心中暗忖:這下看你還怎麼囂張,定要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孟羽卻紋絲未動,仿若根本沒將這致命一擊放在眼裏,嘴角甚至還噙着一抹淺笑,恰似春日暖陽,暖得不合時宜。靜容仙人心裏剛樂開了花,就見孟羽提唇輕輕一笑,剎那間,她的臉像是融化的蠟像一般,毫無徵兆地扭曲幾下,而後竟憑空消失了。
「啊!」 靜容仙人驚呼出聲,脫口而出道:「幻影術!」 話音剛落,孟羽拉着梁辰仿若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靜容仙人的後面。孟羽雙手抱胸,下巴微抬,輕嗤一聲:「不是幻影術,就是移動,只是你速度太慢了。」 說着,她抬手將梁辰的衣袖挽起,神色平靜溫和,輕聲說道:「我一會兒要你的血,你配合一下。」
梁辰身形瘦削,面容溫潤如玉,此刻毫不猶豫地點頭,雙手利落一扯,直接把袖子整個扯了下來,遞向孟羽,語氣沉穩:「用吧。」
孟羽看着梁辰扯下的衣袖,微微挑眉,佯裝嗔怪道:「你就這樣扯下來了,我可縫不上。」 梁辰也不惱,把扯下的衣袖一角軋在腰間,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沒事,我自己縫,這我會。」
靜容仙人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伸手指向梁辰,怒喝道:「梁辰,你是我靜音谷弟子,快過來!回去後我自會跟谷主說讓他放過老君和你師父,你不要和這十惡不赦的精靈一起。剛才你也聽到了,她要將我的肉一塊塊地刮下!」 可靜容仙人心裏卻犯起了嘀咕,谷主如今性情乖張,放不放老君着實不好說,但眼下先穩住梁辰、解決眼前的麻煩才是當務之急。
梁辰垂眸,長睫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心裏反覆權衡。孟羽是六翼精靈,這些年為護桃花村整村的安全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