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已是命懸一線,他的面容恰似被歲月無情抽乾了所有生機的殘紙,慘白如霜。雙唇微微顫抖,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 「遁……」 字,剎那間,喉嚨深處湧起一股腥甜,又一口鮮血如失控的泉涌,噴濺在腳下的土地上,綻出一朵朵刺目驚心的血花。然其眼眸之中,卻燃燒着一股決絕的火焰,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高呼:「大精靈,你…… 你快走……」
此聲方落,孟羽頓感腳下大地仿若被一隻無形巨手猛烈撼動,緊接着,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洞仿若惡魔之口,毫無徵兆地在她腳下乍現,洞口氤氳着一股幽冷寒濕的氣息,仿若連通着無盡黑暗的淵藪。恰在此時,葛萱那如毒蟒般的雷鳴鞭恰似奪命的閃電,緊追不捨,在空中撕裂出一道刺目驚魂的弧線,再度迅猛地撲向孟羽。鞭身之上,電芒仿若癲狂的銀蛇,跳躍閃爍,噼里啪啦的炸響似雷神震怒,那洶湧的電流竟令周遭空氣都扭曲變形,仿若置身於狂暴的漩渦之中。
孟羽的美眸中瞬間閃過一抹驚恐與堅毅交織的光芒,心臟如失控的戰鼓,陡然狂跳,似要衝破胸腔。就在那雷鳴鞭即將如惡蟒纏身的剎那,四周溫度驟降,凜冽的寒風仿若凜冽的冰刀呼嘯而過,吹起她如瀑的髮絲。噹噹當,無數尖銳如狼牙的冰錐仿若流星趕月,從八方四面疾射而來,帶着破風的尖嘯,直刺葛萱的面龐。冰錐於驕陽映照之下,閃爍着幽寒徹骨的藍光,恰似一片森冷的冰藍箭雨,鋪天蓋地,勢要將對手吞噬。
葛萱見狀,柳眉倒豎,眉心緊蹙成川,眼眸中瞬間掠過一絲惱怒的陰霾,她那原本直逼孟羽的靈鞭猛地逆勢上揚,仿若蛟龍騰空,在空中急速盤旋揮舞,鞭身攜卷着一陣狂暴的旋風,仿若風暴之眼,將那些冰錐紛紛如敗葉般打落。冰錐與靈鞭猛烈碰撞,發出清脆悅耳卻又暗藏兇險的聲響,瞬間化作一片片晶瑩的冰碴,如破碎的夢境,散落一地。而孟羽則趁機如靈動的飛燕,順勢滑入地洞之中,暫避鋒芒。
葛萱心有不甘,銀牙緊咬,咯咯作響,面容扭曲成一副猙獰的修羅之相。她再度舞動雷鳴鞭,鞭身仿若一條憤怒的蛟龍,在空中呼嘯盤旋,妄圖將剛才被斬殺的地精殘軀捲起。然而,天不遂人願,就在此刻,地精的身下亦憑空出現一個地洞,周遭的地精們亦紛紛如墜深淵,葛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一個個消失於土洞之中,手中的雷鳴鞭仿若失去了魔力的魔杖,徒然在空中無力地搖曳,卻一無所獲。
「可惡!」 葛萱怒髮衝冠,仰天咆哮,聲若洪鐘,手中的雷鳴鞭仿若被點燃的怒火,猛地往空中狂舞,鞭身裹挾着一道奪目的電光,仿若劃破蒼穹的流星,在空中划過一道雜亂無章卻又充滿威懾的軌跡。突然,一聲悽厲的慘叫劃破長空:「啊!師妹你為何打我。」 原來是葛萱這失控的一鞭誤中了吊在空中的李琴。葛萱卻面無慚色,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不好意思打到你了。」
而纏繞李琴的柳枝,仿若有了靈智,似是察覺到危險臨近,懼怕被呂樂菱的火球焚為灰燼,迅速地鬆開了束縛。李琴的身軀仿若折翼的孤雁,直直地墜落而下。呂樂菱目光如炬,身姿如電,一個箭步飛躍上前,穩穩地將她扶住。呂樂菱的眼眸中滿是關切與擔憂,雙手如鐵鉗般緊緊握住李琴的手臂,焦急地問道:「怎麼樣師姐,你可有大礙?」
靜容仙人傲然而立,冷眼旁觀,目光如冰刀般四處掃視,試圖尋覓孟羽的蹤跡。她微微蹙起的眉頭仿若兩座冷峻的山峰,心中暗自思忖:「這小賤妮子難道真的被地精救走了?」 這靜容仙人曾在修煉之途遭遇精靈族的重重阻礙,致使她對精靈族積怨已久,恨意難消,故而此次戰鬥中出手狠辣,誓要將孟羽等人置於死地,其在門派之中亦是以冷酷無情與功利心重而聞名遐邇,為了在門派中樹立至高無上的威望,不惜一切手段爭奪靈源。
掉落後的孟羽如風中殘葉從這邊飄落,尚未及站穩,便被眼疾手快的老地精從另一邊一把拉起。梁辰心急如焚,匆匆趕來,映入眼帘的是孟羽背後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傷口處血肉模糊,衣衫被燒焦大半,露出一片焦黑如炭的肌膚,絲絲青煙裊裊升騰。梁辰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心疼與憐惜,他毫不猶豫地運轉靈力,雙手瞬間泛起柔和溫潤的綠光,仿若春日暖陽,輕輕地覆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