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安排好一切,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天牢。
他詢問了手底下的獄卒,家裏面可都安頓好了。獄卒都稱是,全都安頓好了,糧食也囤了一些。
「幸虧大人及時帶來消息,我們才能搶在糧商漲價之前囤積了一批。」
「剛買到一袋糧,糧商就漲價了。省了一大筆錢。」
「大人,祭台真的被炸了嗎?」
「這能有假。大人親眼看見的,這種事豈能編造出來。」
「行了行了,大家都別緊張。大明王已經不歸我們管,最燙手的山芋被甩了出去,謝天謝地。其次了,類似的事情去年已經經歷過一回,想必大家都有了經驗。幾位班頭抓緊時間制定一個排班表出來,將雜物房收拾出來,安裝床鋪,供大家歇息。」
陳觀樓將事情吩咐下去,只要有事做,眾人的情緒就能逐步穩定下來。
之後,陳觀樓又召集乙字號大牢的張獄吏,丙字號大牢的許富貴開會。
「雷獄丞不在,我就厚顏主持這次的會議。後勤那邊不用我們操心,關鍵是甲乙丙三個大牢。接下來的工作,兩位都說一說吧。」
許富貴率先開口,「還說什麼。就照着去年廢太子那會,大門一關,隔絕內外。重新啟用炮樓,安排人巡視。犯人伙食這一塊,由一天兩餐改為一天一餐,儘量節省些。幸虧眼下天氣不熱,味道大一點也聞不出來。」
他說的,都是現成的經驗。
陳觀樓點點頭,算是認可。
張獄吏卻顯得很沉默。
陳觀樓看向對方,「張獄吏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張獄吏緩緩抬頭,眉頭緊皺,顯得很憂愁。「祭台炸了,當時在祭台上的人還活着嗎?」
「肯定活着一部分。」陳觀樓親自從廢墟中救出好幾個人。反正這年頭的炸藥,肯定沒有後炸藥那麼犀利,不存在全死光光的情況。當時在祭台上的人,活命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尤其是有武脈有修為的臣子,更容易活下來。
「那……陛下呢?」張獄吏壓低了嗓門,小聲詢問,「白天我出門的時候,聽到一些議論,說是陛下有可能已經沒了。這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陳觀樓實話實說,他的確不知道老皇帝死活。雖說陳觀復告訴他,老皇帝早就被人救走了,但是死活卻沒說。
老皇帝那麼大的年紀,又是爆炸刺殺的主要目標,死與活都在一線之間。
「如果,我是說如果……」張獄吏起身走到窗戶邊,朝外面張望了一眼,然後將門窗緊閉,回頭望着二人,「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陛下沒了,這天要怎麼變?」
「那當然是由皇子繼承皇位,這有什麼可緊張的。」許富貴大喇喇的說道。
「哪個皇子繼承皇位?」張獄吏反問一句。
「當然是由……」許富貴突然語塞,一臉茫然,「是啊,該誰來繼承皇位。那麼多皇子。」
一下子,他也慌了起來。他望着陳觀樓,「忠王能繼承皇位嗎?」
陳觀樓緩緩搖頭,「自廢太子起,忠王就失去了正統身份,也就是說失去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那還有誰?」
「忠王之下,所有皇子理應都有資格。」
「那完蛋了。那可是皇位啊。普通家庭,為了繼承家業,幾兄弟都要打好幾架,才能打出結果。這皇位繼承,皇子們不得打翻天啊!完了,完了,京城徹底完了。這可比去年廢太子那會嚴重多了。好歹那會還有陛下這個主心骨在。如今陛下不在了,朝廷肯定亂套了。」
許富貴慌亂得不行,已經不敢想像後續會發生何種慘事。
「別嚷嚷!」張獄吏十分厭惡的呵斥了一聲,「陛下生死尚未確定,你就嚷嚷陛下沒了。當心隔壁錦衣衛來抓你,治你妖言惑眾的罪。」
「我,我這不是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