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身邊應該有很多人吧,其他人如何?死了嗎?」
穆醫官聽到這話,十分懷疑陳觀樓正在幸災樂禍,巴不得多死幾個人。亦或是看戲不嫌事大。
「老夫聽聞,昨日二皇子跟一群貴公子貴女出城遊玩,遊玩途中遭遇刺殺。的確死掉了很多人,不過死的都是各家府上的護衛丫鬟小廝婆子。各位貴主們受了驚嚇,就算受傷也不要命。有幾個斷胳膊斷腿,已經得到及時救治。」
「意思是說,二皇子的情況最為嚴重?」陳觀樓着實感到意外。那麼多宮廷侍衛,竟然還讓二皇子受傷中毒。莫非後面又來了新的刺客?
「二皇子中毒昏迷不醒,算起來,的確最為嚴重。」
「能醒來嗎?」陳觀樓隨口問道,「老穆,你擅長解毒,宮裏頭沒請你去為二皇子看病?」
「太醫院自有擅長解毒的太醫。」穆醫官一臉不為所動地的樣子,「縱然太醫解決不了,他們自會想辦法到老夫這裏買藥。」
「只買藥,不請你進宮?」陳觀樓調侃道。
穆醫官冷哼一聲,「老夫又不稀罕進宮。老夫對皇宮那地,避之唯恐不及,怎可能主動湊上去。大人不必試探老夫。」
陳觀樓見狀,適可而止,果斷轉移話題,「刺客抓到了嗎?知不知道是誰指使?」
「聽說刺客都死了,沒死的也都逃走了。現在外面正在全城大搜捕。誰指使的,這話可不亂說。一切等錦衣衛調查,自有交代。」
「二皇子還未及冠,半大小子一個,能威脅到誰?」陳觀樓略顯好奇,「誰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對他下手。」
「這話可不能亂說。」穆醫官生怕陳觀樓口無遮攔,趕緊制止道:「未必就是宮裏頭的貴人指使。這種事情莫要討論,當心惹禍上身。」
穆醫官顯得特別謹慎,絕不妄言,更不非議。權當自己是個傻子聾子,只會醫術,旁的事腦子不好使,什麼都想不到。他也希望陳觀樓學他這般,學會中庸之道,別一天到晚口無遮攔,什麼話都往外說。當心禍從口出。
他這是經驗之談,是用無數條人命堆砌出來的經驗,萬萬不可大意。
陳觀樓哈哈一笑,不甚在意的樣子,「放心吧,我有分寸。在外面我可是從不亂說。」
想因為全城大搜捕,京城街面上顯得風聲鶴唳。發生刺殺的附近幾個莊子,村落,更是被錦衣衛重點關照,搞得雞飛狗跳,別管是不是無辜先抓起來審一審。
錦衣衛辦案,就是這麼粗暴。
一時間詔獄人滿為患,乾脆厚臉皮借用天牢的牢房關押犯人。
陳觀樓看着一群被捆起來的犯人,心情很是不爽,「楊百戶,我們天牢不關押女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女囚送過來做甚?引誘天牢獄卒犯錯誤嗎?趕緊的,把人帶走,送到隔壁找胡獄吏。」
女犯人個個哭哭啼啼,其中幾個受了重刑,渾身是血,也不知能不能熬下去。
楊百戶笑呵呵的,「胡獄吏那邊,跟我們詔獄沒有來往。我冒然去找他幫忙,恐怕面上不好看。陳獄丞,可否行個方便,幫個忙。」
陳管樓挑眉,兄弟衙門,豈有免費幫忙的道理。
他微微昂着頭看着對方,「我跟胡獄吏倒是打過幾回交道,他是個……」說罷,比劃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胡獄吏就認錢。
沒錢想讓他幫忙關押詔獄的女囚,做夢。
沒點好處,誰樂意將兄弟衙門的差事往身上攬。出了事,算誰的責任?
權責必須劃分清楚。
身在官場,別撈過界。不歸自己職責範圍內的差事,千萬別主動往身上攬。除非價錢足夠高昂,好處足夠多。
楊百戶面色微微扭曲了一下,他捨不得錢,他就想白佔便宜。
陳觀樓可不會慣着他,錢都不給還想讓他白幫忙,呵呵,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