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死絕,肯定不是為了逃跑。
逃跑不需要屠殺滿村的人。
必定是為了掩蓋某些真相,死人才能閉嘴。
身形容貌那般相似的替身,若非陳觀樓在天牢見過真正的魏憨子,熟悉對方的氣息,恐怕也會被矇騙。
他脫離隊伍,化去偽裝,回到京城。
既然不是為了逃跑,想必人還在京城。只要人在京城,遲早能遇上。
錦衣衛那邊,因為屠村事件發生,傾巢出動,大肆搜捕。隔壁的詔獄,也有一種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
陳觀樓想約齊無休喝茶,對方連說沒時間,忙得腳不沾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錦衣衛全城折騰,抓了不少人。
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治安倒是好了許多。平日裏在街上囂張的潑皮都不見了,全都龜縮起來,生怕撞到錦衣衛的槍口上。
就在風聲鶴唳的當下,天牢丙字號大牢發生越獄事件。
一晚上逃脫七八個犯人,其中就有唐九。
陳觀樓得知消息,急匆匆趕到丙字號大牢,看着空蕩蕩的牢房,已經掛在牢門上的鑰匙,當場大怒,「怎麼回事?犯人怎麼會拿到鑰匙?許獄吏,你是怎麼管的丙字號大牢!」
許獄吏腦門上全是冷汗,「大人,冤枉啊!不知怎麼回事,被封禁了武脈的三十三號牢房犯人,突然就殺了出來,打傷了獄卒,搶奪了鑰匙,丟給了牢裏的犯人。之後,整個牢房都亂套了。若非外面的獄卒聽到動靜及時趕來救援,犯人差點都跑光了。」
「廢物!一群廢物!」陳觀樓一臉氣急敗壞,「三十三號牢房的犯人本官記得,是一個江湖匪類。」
「而且修為極高。」許獄吏趕忙說道,「據說已經到達了五品。六扇門費了許多功夫才將人抓獲。萬萬沒想到……大人,救命啊!」
「現在知道怕了!之前就沒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陳觀樓冷哼一聲。
許獄吏懦懦不敢言。此刻他需要陳獄丞救命,自然不敢忤逆,連一句反駁都沒有。只盼着陳獄丞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他一救。
陳觀樓忍着怒氣,「來人,將此事上報刑部。記住,重點強調三十三號牢房犯人武脈鬆動,獄卒力戰不敵,死傷慘重。六扇門辦差不力,連累天牢上下,請刑部撥下費用,以作善後。」
咦?
眾人一聽,腦門子嗡嗡嗡。愚笨的想不明白,聰明的已然想清楚陳獄丞是要禍水東引。
許獄吏眼中閃爍着得救後的興奮光芒,「對對對,此事六扇門脫不了干係。三十三號牢房的犯人,是六扇門送來的,武脈也是他們封的。如今出了岔子,責任肯定不在天牢,必然在六扇門那邊。說不定,此次越獄,跟六扇門脫不了干係。」
陳觀樓掃了許獄吏一眼,「別胡說!改明兒六扇門打上門來,管好嘴巴。否則,六扇門動起手來,我可保不住爾等性命。」
言下之意,這官司只能在刑部打,打上不打下。下面的人就不要參與了。一群五毒俱全的獄卒,身體早就被掏空了,根本不是六扇門番子的對手。在外面亂說話,萬一引來六扇門的人,到時候雙方幹仗,就憑天牢獄卒脆弱身體,只有挨打的份。死了都是白死。
許富貴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處,臉色一白,趕緊閉了嘴。
穆青山悄聲問了句,「東翁,這麼寫合適嗎?」
「本官交代你辦的事情,哪次不合適?別自作聰明,就照着我的要求寫。寫完的了,天一亮趕緊送到刑部。再來個人,去刑部那邊說一聲,就說丙字號大牢發生越獄事件,走脫了七八個犯人。請上官指示!」
劉涉機靈,接了這個差事,急匆匆趕往刑部。
陳觀樓雙眼盯着掛在牢門上的鑰匙,眉頭一皺。
許富貴心領神會,趕忙示意獄卒取下鑰匙。然後親自拔出腰刀,看了看陳觀樓,見對方沒做聲,於是乎他帶着獄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