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狠毒的心!」晉王怒吼!向天訴說不公!
陳觀樓沒有選擇同情,而是直接在晉王的傷口上撒鹽,告訴他一個不幸的消息,「現在朝堂上有不少朝臣都在議論,說陛下下得了狠手,皇位算是坐穩了。」
晉王聞言,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
「不愧是父皇親自教出來的兒子!世人都說他仁善,看看,全都睜大了眼睛看看,他殺人不眨眼,他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他的所作所為,哪裏配得上仁善二字。」
「換個角度想,若是你坐上那個位置,你肯定也會殺他一個雞犬不留。你們大哥不說二哥,其實都差不多。」
陳觀樓是真的一點都不同情晉王。
儘管晉王的遭遇,值得施捨一點同情心。
皇權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心存幻想,死也是必然的。
建始帝也是真的狠毒,下手果斷。當初他能勝出,也是天註定。
晉王就是缺了這份果斷。
「陳獄丞是不是想說本王活該?」
「想開點,趁着還能吃能喝,多吃點多喝點。人生自古誰無死,無非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你倒是會安慰人。」晉王殿下嗤笑一聲,喝着酒,以解愁緒。「那你說說,本王會死嗎,他會處死本王嗎?」
陳觀樓斟酌了一下,肯定地說道:「你肯定會死,這一點毋庸置疑。區別只在於他什麼時候下旨處死你,以什麼方式處死你。」
「本王有得選嗎?」
「王爺對自己的處境,果然是毫無自知之明。你是魚肉,哪有選擇的餘地。你已經沒有籌碼了,你輸光了,你現在是個窮光蛋,還欠了大筆的債務。人家要砍你的手,你叫兩句不行管用嗎?不管用!不如果斷認命,輸了就要挨打,砍手還是砍腳,隨便。你只管大吃大喝,爭取做個飽死鬼。」
陳觀樓給的建議,是非常光棍的建議,但確實是如今晉王唯一能做的。他輸光了所有籌碼,他翻不了盤。
就算楚王或是郭大春這兩個反賊現在打進京城,他也必死無疑。無非就是,他的隨從他的忠臣他的妻族母族或許能少死幾個。
想什麼呢!
妄想還有選擇的餘地,甚至談判的餘地,就仗着那層身份?
這幫天潢貴胄,說他們天真吧,他們對兄弟下起手來,那是一點不留情面,狠辣可見一斑。說他們認清現實吧,都成了階下囚,還妄想着利用自己的身份搞東搞西。
怎麼不想想,刑場已經殺得人頭滾滾,殺得人心膽寒。現在,沒人敢替晉王說情,朝堂上下難得統一聲音,全是喊打喊殺,都說殺得好!
就連宗親們,也都紛紛閉上了嘴巴,不聽不看不議論,只當晉王已死,這個人沒存在過。
「本王如今就像你說的,只能等死。」
「是的!你能做的就是等死!你可能不甘心,可能不服氣,但這就是命,你輸了,你要認!」
晉王提着酒壺,一屁股坐下,茫然,絕望,無助!早已經沒有了剛入天牢時的精氣神。
殺戮就像是一頭怪獸,吞噬着牢房裏面所有犯人的精氣神。
陳觀樓囑咐獄卒好生看着晉王,切莫讓對方自盡。
接下來,他又去看望了前任右相吳大壽。
哎。
老了老了,含飴弄孫的年紀,享受兒孫福的年紀,誰能想到會遭受如此大難。
「吳相這幾天吃住可習慣?」陳觀樓站在牢門前,客客氣氣詢問,「可有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來,能滿足的都滿足。」
吳大壽從凳子上站起來,來到牢門前。
老人家七老八十的年紀,下了大牢,精神頭還行。「這些日子多虧陳獄丞照顧,老夫一切都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