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楚建始帝想做什麼。
說他想抓成王的家吧,他讓成王上本自辯,呵斥錦衣衛無事生非。
說他不想抓吧,這點事傳得滿城風雨,就連街邊乘涼納鞋底的老太婆都聽說了,特興奮跟人說着八卦。
說他想抓吧,據說在早朝上,親口說他絕對相信成王的清白。當初西北鬧反賊,鬧的最厲害的那會,成王不僅沒響應,還出兵出糧幫着朝廷打擊反賊。
說他不想抓吧,據說一串一串的錦衣衛往西北跑。侯府的院子裏都多了幾個錦衣衛的探子。
陳觀樓乾脆約齊無休喝酒,兩個大男人半夜不睡覺,光着膀子在院子裏吹牛皮。
吹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陳觀樓突然來一句,「錦衣衛去西北抓人啦?你怎麼沒去?」
一句話將半醉的齊無休弄醒了,「哥,你從哪聽來的謠言。錦衣衛沒動靜,沒抓人,都是外面瞎胡說。」
「真的?你級別不夠,估摸這件大事,你們內部也在保密。跟我說說,錦衣衛最近少了誰,少的人是不是特牛,辦事特靠譜?」
齊無休連連搖頭,死活不肯承認,「哥,你你瞎猜。」
「你比我大,你叫我哥。」
「達者為師!要不我叫你前輩。」
「滾蛋吧!」陳觀樓再次鄭重問道,「真沒動靜?」
齊無休湊近了,壓低聲音,特嚴肅地說道:「真沒動靜!」
陳觀樓不相信啊!
市面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莫非都是放煙霧彈?正經的說,要不是有心人故意走漏消息,市井百姓根本無從知道這些軍國大事。要傳播也是在官宦階層傳播。
鬧到街邊大娘都知道的程度,這裏頭要說沒點鬼名堂,誰信!
「莫非是聲東擊西?目標不是成王,而是平江侯?」
「哥,這話可不能亂說。平江侯乃是國之重臣,西北的軍事全仰賴他,朝廷豈能自斷臂膀。」
「可能有人覺着自個牛逼了,已經不需要臂膀,只需要幾條數走狗就能搞定所有事情。」
陳觀樓呵呵一笑。
齊無休仿佛從笑聲中聽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危險,下意識抖了抖,「哥,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可不能亂來。」
陳觀樓輕飄飄瞥了對方一眼,「我又不殺人,你怕什麼?」
齊無休尷尬了一下,還是追問道:「肯定不殺人,對吧。」
「你看我長得像殺人狂嗎?」
齊無休連連搖頭,端起酒杯賠禮道歉。
喝了酒,陳觀樓不再為西北的事情操心,他順口好奇問道:「稷下學宮那位齊大師,跟你們齊家有關係嗎?」
「沒關係,只是恰好都姓齊。」
「齊家那位九品武者,這麼長時間沒露面,知道下落嗎?」
「我是真不知道。我跟那邊沒來往。估摸不在京城。」
「你家學淵源,跟我說說,誰家還有九品武者?」
「哥,難不成你又要比武?」
「不比武,就隨便聊聊。」陳觀樓特真誠。
齊無休搖頭,表示不清楚。他就是家族裏面的小蝦米,雖然在錦衣衛當差,也不會刻意去打聽誰家有位九品武者。
再一個,縱然某個家族養了九品武者,或是有修為特別高深的老祖宗,通常也不會在京城這地界活動,一般都在祖籍待着,作為震懾用的象徵性武力存在。
很多家族都會在這方面藏着掖着,生怕宮裏惦記,危害到自身。
宮裏光是宗師都有好幾個。
反正,明面上數得着的宗師,都在為宮裏效命。這是對外宣傳的話術,也是彰顯皇權的強大,警告天下宵小,都夾起尾巴做人,不要妄想挑戰皇權。皇權至高無上,